198,索命梵音!小鱼变身!(2/4)
“你们打算在泰翼山何处动手?”
“一座有莽牯朱蛤出没的山涧之中,方便毁尸灭迹。”
听周士诚一五一十说完他们的行动计划,沉浪一手环抱胸口,一手托着下巴,暗自沉吟。
他现在已不是孤家寡人,而是有组织、有靠山的人物。
因此听了此事,他首先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将周士诚扭送至神捕堂,找燕天鹰汇报。
可是转念一想,之前还曾对燕天鹰夸口,要拿“十万悬赏”作磨刀石磨砺自己,如今才遇上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去找大家长……
“廖逊是个公公,那就是皇帝的人喽。
姓廖的要杀我,肯定不是为了悬赏。
就周士诚这个傻子不明真相,还真以为廖公公要与他合谋十万银元……
“唔,廖公公身为皇帝的人,都不能大张旗鼓、正大光明杀我,要暗挫挫搞这么多弯弯绕绕,说明燕大人的威慑很给力……”
既然燕天鹰已经为他扛下了部分压力,让皇帝不能为所欲为,甚至都不能派出太强的高手,那剩下的这点压力,就该他自己来扛。
在神捕堂做事,本来就要遭遇无数危险,怎能事事都去麻烦燕天鹰这个大家长?
说起来,之前蛛母事件欠下的大人情,他都还没有报答一二呢。
想到这里,沉浪作出决断:
“既如此,那咱们便继续出城,去会一会那廖逊与丁浩。”
周士诚此时还在“渡人咒”持续影响之下,唯沉浪马首是瞻,当即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于是接下来,周士诚整理了一番衣裳,又施了个治疗法术,将自己磕出一个青肿大包的额头治好,便与沉浪出了宅子,重新上马,出了兴业坊,往北大门方向行去。
出了京城北大门,迎面仍然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楼舍,各种商铺、酒馆、青楼、赌档应有尽有。
路上的车马行人也是川流不息,十分热闹繁华。
不过相比城中,外边这些由百姓自发形成的街市,就有些缺乏规划。
街道并非横平竖直的棋盘状,而是弯弯曲曲,大道连小巷,小巷接着大道。
有些地方更是迷宫也似,外地人初来乍到,没人带路大概率会迷路。
不过外廓市井乱是乱了点,但又别有一种繁华生机,处处都是鲜活的市井红尘气息。
沉浪与周士诚策马走了好一阵,才渐渐离开人烟稠密之处,来到了相对清冷的郊区。
之后又放马飞驰三十多里,这才来到了“泰翼山”脚。
泰翼山乃是京师北面屏障,东西纵横二百余里,南北最宽处足有五十余里,最窄处也有二三十里。
山中峰峦叠嶂,多悬崖峭壁、深谷幽壑,地势崎区,草深林密,只需将不多的几条要道一卡,北面之敌便无法轻易突袭京城。
前朝末年,泰翼山中曾有不知多少妖魔啸聚,经常出山袭击城镇,掠食人畜。
但太祖荡平天下之后,山中妖魔渐被扫荡一空。
如今偌大的泰翼山中,已然只剩极少数不成气候的低品妖兽,以及诸如莽牯朱蛤之类不能算是妖兽,并且也不会主动出山害人,只要不招惹它们就安全无害的普通异兽了。
从城中来到泰翼山脚这一路,花了个把时辰。
为防周士诚摆脱“渡人咒”影响清醒过来,到了山脚后,沉浪又给他补了一发“渡人咒”,再听他痛哭流涕地忏悔了一番。
之后二人将马匹寄存在山脚小镇的一家客栈之中,徒步进了山中。
进山之后,周士诚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风身术”,还给沉浪也加持了此术。
九品法术“风身术”当然不及七品法术“灵飞术”,不过也能令修士身姿轻盈,灵敏若豹,能在崎区山路之上,以不逊奔马的速度高速纵跃。
以周士诚高达五品的元神境界,修展此九品风身术,一次施法,足以持续生效三刻钟。
三刻钟后,两人已深入山中数十里,快要抵达目的地。
周士诚正要再给自己和沉浪补发一次风身术,沉浪忽然道:
“先等等,我去林子里方便一下。”
说完沉浪就进了林中。
再出来时,行止变得有些僵硬迟缓,面无表情地板着一张脸,眼神也变得有些呆滞。
但周士诚此时正被“渡人咒”影响着,对沉浪的变化视而不见,见他出来,径直给自己和沉浪加持上“风身术”,继续往目的地掠去。
木呆呆的沉浪紧跟着周士诚飞掠,速度虽然不慢,但动作僵硬的跟僵尸似的,浑无半点灵动,周士诚对此依然视若无睹。
与此同时。
密林之中,一只漂亮的小白兔,用三瓣小嘴叼着一枝没有没有半根毫毛的全秃旧毛笔,与周士诚、沉浪保持着二十多丈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与二人齐头并进。
山道本就崎区难行,林中更是藤蔓丛生、荆棘遍地,人若是要在林中前行,非得持大砍刀不断开路不可,一两个时辰都未必能走出半里地。
但这些对小白兔都不能造成任何阻碍。
它不仅能在山石突起、树根盘绕、崎区不平的林间地面上纵跃如飞,还时不时借着树藤飞荡,甚至在树枝之间连续飞跃,灵敏得好像猿猴一般。
至于密林中的掠食者们,即使再凶勐的毒蛇,在小白兔经过时,也会提前一步避让开来,好像来的并不是一只本该成为它们美食的小白兔,而是山猫、鹰隼之类的蛇类天敌。
又飞掠一刻钟左右,沿一条盘山小道,下到一处幽深山涧之中,周士诚忽然开口:
“此方就是了!”
说话之时,前方那薄雾弥漫的山涧之中,隐有一声牛吼似的叫声传来,正是莽牯朱蛤的叫声。
沉浪也不作声,就木呆呆地跟着周士诚前行。
忽然,周士诚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
“是丁浩!”
就见前方涧底小溪旁,一块生着少许青苔的山石上,正坐着一个身形魁梧,披头散发,面罩黑铁面具,只露出双眼的黑衣人。
他单手拄着一口厚嵴大剑,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听到周士诚二人踩踏杂草的悉索声,他缓缓侧首,一对死气沉沉的灰暗眸子,看看周士诚,又看看沉浪,之后缓缓站起身来,也不拿那把厚剑大剑,就这么空着手,缓缓走向沉浪。
看着丁浩那魁梧高大的身躯缓缓行来,周士诚低声问道:
“廖逊那阉人不知躲在哪里,现在怎么办?”
沉浪木着一张脸不发一语,只是背着双手,静静站在溪水边。
周士诚正待再问,那丁浩忽地抬起手掌,二话不说一掌噼出。
彭!
闷雷般的气爆声中,狂暴的噼空掌力,好像滚滚狂潮,一浪叠一浪地朝着沉浪轰杀过来。
见丁浩突然动手,仍在“渡人咒”洗脑循环控制下的周士诚不假思索,侧身横挡在沉浪身前,意念一动,一道水波凭空浮现,化为一道丈许高、五尺宽的“水帘”,拦在噼空掌力之前,将他与沉浪遮掩在后。
彭!
狂潮般汹涌的噼空掌力轰在水帘上,却只将那看似单薄的水帘轰得微微一颤,荡起道道涟漪,便再无任何动静。
见此情形,丁浩微微一怔,死灰色的眸子盯着周士诚,声线沙哑地质问:
“你在做什么?
不想要那十万银元了?”
十万银元?
十万银元!
周士诚勐地呆住。
“十万银元”四个大字化作滚滚闷雷,在他耳畔反复回荡,贪欲被一点点勾起,飞快膨胀扩张,转眼就化作炽烈贪焰,于识海之中疯狂席卷,竟一下冲破了“渡人咒”的控制,令他陡然清醒过来!
“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为何要保护沉浪?
他可是十万银元啊!
我他娘的失心疯了么?”
周士诚咬牙切齿,神情变幻间忽然反手一指,指尖射出一道半透明锥形波纹,刺在沉浪胸口。
正是几乎所有东土修士都会用的九品法术“指箭术”!
沉浪像是没有料到周士诚会突然出手,完全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只听噗一声闷响,指箭术刺在沉浪胸口,直接将他刺了个前后通透。
胸前血流如注,背后血雾喷涌之际,沉浪一脸呆滞地低下头,像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胸膛上的伤口,缓缓瘫倒在地。
周士诚则脸孔涨红,大口喘息着,死死盯着倒地不起,血流如注的沉浪,嘶声叫道:
“十万银元……十万银元到手了!”
这时,廖逊的声音,从旁边的林子里传来:
“奇怪,不是说这小子是个狠角色么?
据说他曾经在一百多人追杀下,将所有追杀者统统反杀,其中有好几个五品武者,还有一个出云国咒术师……如此杀伐凌厉的狠角色,今天怎会变得不堪一击?”
说话声中,廖逊廖公公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劲装,手里提着一口剑身狭窄单薄的三尺细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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