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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玉石毛料不翼而飞(1)(2/3)

二丁激动坏了,连忙过来拉住郑行中的双手,感动地上下摇晃着,嘴里嘟囔着说:

“唉呀,不赎了,不赎了,我可真谢谢您了。”

郑行中给二丁付了钱,很随意地问二丁:

“熊总现在还在永红机器厂里吗?”

二丁一惊,神色不定,他低声说:

“郑老板,这事可千万不能让熊踪知道。

他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他们不许私下压钱,其实,大家都偷偷地在做,只要熊总不知道就行了。”

“我和他说这事干什么,放心吧,不会说的。

我问你熊总在不在永红机器厂。”郑行中安慰二丁说。

“在,我这就带您去。”二丁放心了,他说。

郑行中和二丁开车去郊外的永红机器厂。

在路上,二丁详细地给郑行中讲述了熊踪一伙的组织架构,只要是二丁知道的,无以挂漏。

他们到了二楼平台的房间里。

今天,熊踪的心情看起来不好,他脸色灰暗,死气沉沉。

看见郑行中来了,还是让他坐了。

看见靠墙的矮几空了,郑行中不由心里一阵发紧。

但愿是熊踪在吊他的胃口,临时把那块玉石毛料移往其它地方。

或者这货平日里就不在此地,只有看货或者交易的时候才移过来。

郑行中忙问:

“熊总,货呢?”

“卖了。”熊踪笑得很勉强,他说:“省城来了一位大老板,一百万,不打绊子,背起就走。”

嗡地,急火冲上了头,郑行中的心里乱糟糟地。

这怎么可能,世上就没有那么傻的商人。

珠宝是大宗交易,看货,找人品评,论价等等,等等,交易少说也得半个月。

见货拉着就走,那可是一百万啊。

郑行中现在真地希望,熊踪是在吊他的胃口,企图高扬货价。

他说:

“不是吧,昨天说好的今天交易,货怎么就没了呢?”

熊踪摊开双手,笑得很不自然,他说:

“你看货没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可以走啦,ok?”

看来了熊踪不是吊胃口,玉石毛料真的没了。

郑行中不相信,昨天晚上,熊踪还派人在铺面闹事,欲强买强卖。

今天,玉石毛料怎么就会没了。

这不可能,这个熊踪,一准是看有人要货,压了下来。

准备漫天要价。

郑行中无可奈何,只好走了,静待事态发展。

回到铺面,郑行中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这件玉石毛料,别说一百万,就是十万,五万,怕也脱不了手。

货是卖不出去的,熊踪一定是准备要漫天要价,是用着二丁的时候了。

让永给二丁打电话,请他过来。

晚上,永把二丁请到市郊外的一个小排档里。

这里远离尉市,隐秘清净,没等饭菜上齐,郑行中就迫不及待地问二丁:

“二丁,熊踪说那件货卖了?”

“卖什么卖,今天早上,天还不亮,就有人过来,把货拉走了。

听说来人还狠狠地打了熊总一耳光。

熊总的心情也不好。”二丁说。

“怎么有人敢打熊总?”郑行中问二丁。

“熊总不是真正的老板。

真正的老板是谁,我不清楚,听说他谁都敢打,生气了杀了熊总都行。”二丁说。

郑行中感到,这件事并不简单。

熊踪不是货主,那么货主是谁?

来提货的隐名人。

按理货可销售,最少是已经有了出货的可能,价格不够满意,这完全可以商量,应该是喜讯,怎么会打人。

可以断定,这块玉石毛料不是熊踪的,也不是隐名人的。

这件玉石毛料有争议,它在卖与不卖之间,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他问:

“他们来取货,来了几个人?”

“是两、三个吧!

我也没有看见,啊,对了,听说有菌子。”二丁思量着回答。

“菌子是谁?”郑行中问。

“菌子比我们年龄大,叫什么名字,很少有人知道。

我只知道他是井家堡子的。”二丁回忆说。

井家堡子是大村,村民甚多。

井家堡子在鸡鸭河水库的东岸,水库东岸,陡崖峭壁,井家堡子居崖顶之上,风光峻俏。

鸡鸭河水库西岸,是井陶村,两村隔水库相望,鸡犬相闻,往来艰难。

来往一趟,无论走南走北,绕一圈都得大半天。

不知道为什么,井陶镇却比二村出名。

井陶街亦由此而来。

二丁是井陶村人,当然对菌子了解甚少。

郑行中问二丁:

“菌子跟的是谁?”

社会上混的混混,讲究势大唬人。

他们那不叫工作,只讲跟着势头走。

问他们做事的地方,只需问出名头响的那一位,就可以顺藤摸瓜。

“他一直跟着贾正。

就是以前咱们尉市公安局长的大公子,我也没见过他。”二丁说。

郑行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贾正他知道,此人骄横的很。

在尉市,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贾正的插手,让本来就艰难的生意,变得愈加复杂了。

郑行中不相信玉石毛料是贾正的。

如果是那样,问题便轻松许多,一是他要高价,另一个办法便是告诉他,这玉石毛料不值钱。

在省城,明眼人多。

至此,郑行中不由窃笑自己幼稚。

如果是贾正,玉石毛料的谜团只能是更复杂。

目下,只有找见菌子,方可慢慢理出头绪。

阳光明媚,春风轻拂,过山口的时候,时不时地会有一道邪风,吹得树叶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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