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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进士(上)(1/2)

第六十八章进士上

第二天是元娘的大殓,按理罗家应送三牲祭桌到灵堂给元娘烧纸钱,谁知道大太太一早起来就吐了满身,大老爷吓得脸色发白,忙差人去请大夫。

罗振兴知道了急急赶过来探病。

大太太怕耽搁了元娘那边的时辰,只催着儿子快去:家里有许妈妈,还有你父亲和六姨娘,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罗振兴犹犹豫豫。

大太太就说要把十一娘也留下来了:你这个妹妹一向沉稳,你应该放心了吧

正说着,二房那边的三爷罗振达和四姑爷余怡清三奶奶四娘七娘来了。

快去吧大太太道,我没什么事。

不过受了些风寒罢了。

免得大家都等你。

罗振兴想了想,叮嘱了十一娘一番,这才去了倒罩房。

钱明已经和余怡清相谈甚欢了。

二十岁的罗振达还只是个童生,罗振声却连童生也不是,两人唯唯喏喏地站在那里,自然一句也不敢说。

见罗振兴来了,余怡清就笑着问起他会试的事来。

罗振兴自我感觉还考得不错,但这种事可不是凭感觉就能高中的,不敢说大话,含含糊糊地应酬了几句,就叫了小厮去门口候着:看五爷和六爷怎么还没有来

这两个家伙,只知道玩。

余怡清个子不高,却长得清秀斯文,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精神。

钱明就笑道:他们年纪还小,正是喜欢玩耍的时候嘛

余怡清一笑,正要说什么,门外已有小孩子气呼呼的声音:还是五姐夫人好,不像四姐夫,什么时候都要冒充大人。

大家望过去,除了五爷罗振开还有谁

余怡清就哈哈大笑起来:我本就是大人,何来冒充之言。

罗振开鼓着腮帮子还要说什么,罗振誉就拉着哥哥的衣襟:娘说让你出门听大哥的话。

气得他直瞪弟弟。

罗振兴见了就道:既然大家都来,我们就快过去吧

大家就收敛了笑容,和罗振兴一起去了徐家。

徐府门前白漫漫一片,人来人往,三品以上官员才能乘坐的青帷饰银螭绣带的黑漆齐头平顶马车停了一溜。

钱明啧舌:燕京的大员都来了吧

余怡清看着也颇为激动:侯爷好像只比我大一岁。

嗯。

罗振兴苦笑,侯爷今年二十六岁。

正说着,有眼尖的管事看见他们,急步迎了上来,殷勤地领他们进门。

远远地,罗振兴就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衣白袜的徐令宜站在孝棚前正和两个四旬左右的男子在说话。

看见罗振兴,他和那两个男子低声说了两句,就迎了上来:你们来了

待走近了,罗振兴才发现徐令宜面色有些憔悴。

大家忙给徐令宜行礼,钱明就自我介绍道:学生宜春钱子纯,见过姐夫。

徐令宜微怔。

罗振兴忙解释道:是五妹的未婚夫,刚下的聘。

徐令宜听着就朝钱明点了点头,然后和余怡清寒暄:还是过年的时候来过,一直在准备会试的事

余怡清点头:三年一次的机会。

徐令宜微微颌首,钱明在一旁笑道:我今年也和大舅兄余连襟一起下场,只是学问浅薄,不知道能不能高中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徐令宜淡淡地道,然后亲自领他们去了孝棚。

至于大奶奶和四娘等人,早有专引女眷的婆子带到了内院元娘停棺处上香哭灵。

只是罗振兴等人刚进孝棚,就有管事的来报:皇后娘娘的祭礼到了。

徐令宜就叫了管事招呼罗振兴等人,自己去了正厅。

十一娘被留在家里,松了一口气。

她真怕谆哥在灵堂上说出什么话来,让场面难堪。

服侍大太太躺下,十一娘就端了锦杌在她床前做针线。

不一会功夫,大夫来了。

十一娘回避到了东间,等大夫走后才重新回到内室。

大夫怎么说

说是胸中有热,胃中有寒,胃失和降,所以呕吐。

许妈妈把药方拿给十一娘看,开了黄莲汤。

十一娘笑道:我不十分懂这些,想来大夫说的不会有错。

可差了人去抓药要不我来升个小炉子,等会药回来了也好及时煎了。

许妈妈听她说的乖巧,忙笑道:怎能让您升炉子,吩咐小丫鬟就是。

十一娘笑道:这本是份内之事。

妈妈不用客气。

两人闲聊了半天,抓药的人回来了。

十一娘把药给许妈妈看了,拿了其中的一包去一旁的耳房,升了小炉子给大太太煎了一副药。

端进去的时候,大太太正在和许妈妈说话:总不能让她两眼一抹黑

看见十一娘进来,大太太就止住了话语。

总不能让她两眼一抹黑,这个她指的是谁两眼一抹黑又指的是什么呢

十一娘不敢表露心中的困惑,笑盈盈地服侍大太太吃药。

大太太吃完药就睡了,十一娘就和许妈妈坐在床前做针线,看着天色不早,就去厨房给大太太用黄梁米兼着花白米给大太太熬了碗白粥,端进去的时候,大太太正好醒来。

十一小姐真是有心许妈妈当着大太太的面表扬十一娘。

十一娘笑道:平日看着妈妈这样服侍母亲,就跟着学了。

哎呀,赶情还是我的功劳许妈妈笑起来。

大太太看着微微点头。

吃了晚饭,罗振兴等人回来了,赶过来问大太太的情况。

知道大太太没什么事,四娘五娘七娘就围着讲起元娘的祭礼来:皇后娘娘的不算什么稀罕,不过是三牲六礼,有个叫什么杨文雄的都指挥使,送来的东西那才叫丰厚。

猪羊祭品金银山缎帛彩缯冥纸炷香,有一百多抬呢

大太太却问:知道文家都送了些什么祭礼

大家面面相觑。

大奶奶却坦然地道:只不过送了些猪羊祭品,抬了九台。

大太太点了点头。

现在元娘去了,大伯母肯定是忌讳文家吧

四娘觉得自己好像看中了大太太的心思,就笑着起身告辞:今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来看大伯母。

大太太也不留,由大奶奶送了出去。

然后对留在屋里的十一娘道:扬州文家,当年攀上了徐家,靠着徐家做内务府的生意,南边的织造,北边的马场都有涉及却还能这样的低调,十分难得。

说着,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十一娘一眼,要知道,送祭品都是些台面上的东西,送到帐房的才是真金白银。

十一娘愕然。

大太太是在教导自己怎样处事吗

她又想到大太太那句两眼一抹黑的话难道是指自己

从那以后,大太太果然常要十一娘在身边服侍,还不时讲些徐家的事。

十一娘虽然很认真地听着,却并不把它当成唯一的标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看事情的层面和理解事情的方式。

从头七到五七,三姑六眷都要再去祭拜一番。

所以三月二十五日,罗家的人又去了一趟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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