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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介绍详细版(1/5)

世宗朱厚熜

世宗朱厚熜,在位45年。

在位时间之长,在明代十六帝中仅次于他的孙子神宗。

在位期间中,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他根本就不住在宫中,而是住在他专门用来炼丹、斋醮的西苑中。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政权的控制。

在明代皇帝中,他的权术也许不及太祖朱元璋,荒唐不及武宗朱厚照,残忍不及成祖朱棣,可是,荒诞、自大、残忍以及喜欢玩弄权术,却交集于他的身上。

他也许是最能够体会专制皇权的优越性的一个皇帝。

他的堕落,非常迅速,而且彻底。

他的刻薄寡恩,也算明代皇帝中很突出的一个。

总之,本来他应当是在湖广安陆府一个王府中守规矩的世子和王爷,却最终因获得了皇位而被皇权扭曲成为一个怪物。

似乎,一切都开始于‘大礼议‘—一场与他亲生父亲有关的政治争论。

谁是我的父亲

‘大礼议‘过程中文官政府的分化及士大夫们所表现出来的投机或顽固心态,使他对于一般的官员们非常轻蔑,并失去与士大夫们对话的兴趣。

他所要做的,就是牢固地控制着权柄,并且永远高深莫测。

孟森对于嘉靖一朝的政治,亦是用‘议礼‘二字概括。

那么,何谓‘大礼议‘?

大礼议的实质是表明了明朝皇权正统的转移,即帝系从孝宗、武宗一系转到世宗一系,其核心问题是如何尊崇世宗的父亲兴献王。

大臣们与世宗所争论的问题就是,新即位的世宗与已故的孝宗皇帝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应该称孝宗为伯父?

还是称孝宗为父亲?

如果称孝宗为父亲,那么世宗又该如何称呼他的亲生父亲兴献王朱祐■?

这些看似细枝末节的事情,其实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

对世宗来说,议大礼一事不仅是要争取自己的皇权杨廷和像合法性,而且也是要逐步树立自己作为皇帝的专制权威。

正德十六年(1521)三月十四日,荒唐放诞的武宗朱厚照病逝,留下大好江山没有子嗣继承。

武宗去世,政府的工作实际上已落在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的身上。

杨廷和与内阁其他大学士商议迎立兴献王世子朱厚■。

由于朱厚熜在当时是宪宗皇帝孙辈中年龄最大的,其父兴献王朱■跟孝宗是兄弟,按照伦序继承的原则,他的继位得到了所有大臣们的同意。

次日,太监谷大用、驸马都督崔元、内阁大学士梁储、定国公徐光祚、礼部尚书毛澄等人出发赶赴安陆,迎接朱厚熜前来即位。

谁也不会想到,迎来的15岁的朱厚熜竟是如此难以对付。

从正德十六年(1521)始至嘉靖三年(1524),朱厚熜依靠一部分臣工们的支持,在议礼问题上与大部分朝臣对立了整整4年,而在这一过程中,朱厚熜一步步走向强硬和专制。

杨廷和更没有想到的是,由他起草的一份遗诏,竟然一开始就成为朱厚熜迫使他改变立场的利器。

遗诏中用武宗的语气说:‘皇考孝宗敬皇帝亲弟兴献王长子,聪明仁孝,德器夙成,伦序当立,已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与内外文武群臣合谋同词,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

‘遗诏中最关键的是最后四字‘嗣皇帝位‘。

所以,当正德十六年(1521)四月二十二日朱厚熜到达北京城外的时候,进城的礼仪就成为第一个问题。

礼部员外郎杨应奎、郎中俞才拟定的仪注,是照准皇太子即位之礼的,即由东安门入,宿文华殿。

朱厚熜看过之后,就对身边的兴献王府长史袁宗皋说:‘遗诏是让我来做皇帝的,不是皇子。

‘在当时,朱厚熜所能真正依靠的亲信,大概也就是年老的袁宗皋。

后来,袁宗皋以从龙之功任内阁大学士,由一个正五品的官员升至一品大臣。

但在当时,朱厚熜无疑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当时的文官政府。

杨廷和请求按既定的皇太子礼仪行事,无奈朱厚熜以遗为依据,就是不同意。

最后,张太后命杨廷和等人先实施‘劝进‘这样一个程序,等于在形式确认朱厚熜为皇帝,然后再按皇帝的仪式让朱厚熜入京。

朱厚熜当即受笺,也不再像以往的即位程序那样辞让再三,而是立即受笺,由大明门入,朝见太后、武宗皇后,御奉天殿,即皇帝位。

后来的人说,这件事说明朱厚熜的心中‘早有定见‘—即‘继统不继嗣‘。

对于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主见是难能可贵的。

所以,袁宗皋说:‘殿下聪明仁孝,天实启之。

‘但是,我们看来,这也许说明朱厚熜在王府时受过良好的教育。

朱厚熜的父亲据说‘嗜诗书,绝珍玩‘,有较高的文化修养,平时也重视对儿子的教育。

所以,相对于深宫长大的皇子,在王府中长大的朱厚熜自然有更强的独立能力与主见。

因此,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上,朱厚熜小胜。

但是,接下来的‘大礼议‘,竟牵动着整个嘉靖初年的政局。

正德十六年(1521)五月,按照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礼部尚书毛澄的意见,朱厚熜‘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对兴献王和兴献王妃,朱厚熜一律称‘侄皇帝‘;益王第二子朱厚炫,继兴献王后,袭封为兴王。

这样的安排,就等于将兴献王朱祐■惟一的儿子朱厚熜过继给孝宗为子而正式成为武宗的弟弟,以继承皇位,再将益王的儿子朱厚炫过继给兴献王朱祐■,继承王位。

对于这样拔萝卜似地拔来拔去的安排,朱厚熜回答说:‘事体重大,再讨论说来听。

‘显然,朱厚熜无法接受自己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母亲为叔父、叔母,而称呼根本没有过继手续的伯父为父亲。

但是,礼部尚书毛澄等人的复议依旧坚持前议,并且高唱‘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的高调。

朱厚熜的批复依旧是要礼臣们再去讨论。

也许,他需要等待,等待一些人站出来为皇帝讲话。

直到七月,事情仍悬而未决。

新科进士张璁上疏,针对‘为人后者为人子‘的说法,指出如果兴献王健在并且即位的话,难道兴献王也要做孝宗的儿子么?

认为朱厚熜所继承的大统,实际上是太祖之统,是来自祖父宪宗的。

而且,张璁说:‘现在要迎养圣母来京,称皇叔母的话,就要讲君臣之义了,难道圣母要做皇帝的臣子?

且长子不得为人后!

‘这一番议论,在朱厚熜听来,自是高兴,说:‘此论一出,我们父子就可以保全了。

‘但是,在大臣们看来,张璁的议论无疑是奸邪之论,意在讨好皇帝。

因此,纷纷上疏要求惩办张璁及其同党桂萼。

但是,朱厚璁好不容易找到支持他的人,哪里会惩办呢!

于是,他不久后即命张璁、桂萼两人进京与京城的大臣们来议礼。

大臣们自然是极力阻挠二人入京,一方面与皇帝妥协,一方面攻击张璁和桂萼两人心术不正。

这样,围绕着议礼这一事件,朝臣中已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张璁为首的主张尊奉兴献王为皇考的;一派是以杨廷和为首的主张尊奉孝宗为皇考的。

从两派的力量对比来看,自然在初期杨廷和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内阁大学士们、各部的尚书以及科道的言官们,几乎都是与杨廷和同一主张的。

世宗这时刚刚即位,羽翼尚未丰满,还不敢过分地专制。

大臣们也动辄以辞职相要挟。

就在正德十六年(1521)的十月,礼部尚书毛澄、大学士蒋冕就先后要求辞职,朱厚璁因为还缺乏多数朝臣的支持,还只能温旨挽留。

但是,正德十六年九月的一次事件,也许初现了朱厚璁专制的苗头。

该月,礼部主张用王妃的礼节来迎接到京的兴献王妃。

但是,朱厚璁明确地表示不同意,下诏用‘母后仪驾‘,由大明门入。

整体看来,这一时期朱厚璁与杨廷和等大臣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博弈。

双方相互妥协、要求,试探对方的底线。

有时,朱厚璁几乎就像是在哀求了。

正德十六年(1521)的十一月,朱厚璁对杨廷和等人说:‘你们所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我的哀哀之情不能自已,罔极之思亦无方。

可承朕命以表衷肠,慎无再拒,勉顺施行。

‘意思说,请你们就接受我的命令不要再拒绝了吧,勉勉强强实施就可以了。

在当时,朱厚璁的要求比较简单,就是不能称自己的父亲为‘叔父‘。

嘉靖元年(1522)三月,世宗朱厚璁勉强接受称兴献王为兴献帝显陵。

‘兴献帝‘、称兴献王妃为‘兴国太后‘的做法。

议礼诸臣如张璁、霍韬、熊浃等人被以各种理由放到外地去做官,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与整个文官政府抗衡。

但是,朱厚熜在长达一年的与诸臣接触中,也许早就明白皇帝之尊贵及专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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