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三高三服(1/2)
为何要先礼而后兵。
只因名义上,三韩亦是汉藩。
蓟王仁义之君,当“师出有名”。
光武,建武二十年,韩人“廉斯(邑名)人”,苏马諟等,诣乐浪贡献。
光武封苏马諟为“汉廉斯邑君”,使属乐浪郡,四时朝谒(四时向乐浪郡朝贡)。
然,前汉昭帝始元五年,却罢真番郡,以北部七县入乐浪郡,隶属于南部都尉。
霅县及其南部七县,皆没于辰韩,后入马韩。
换言之。
半岛“汉四郡”之所以自前汉时,便罢除二郡,郡治步步后退,不断西迁。
正因三韩壮大,时起兵乱。
蚕食汉土,裹挟汉民。
正如长城外幽并边郡,因鲜卑年年寇边,而不断废弃。
一斑无二。
韩、濊并盛,郡县已不能制。
然,三韩七十八国,并非铁板一块。
心向汉者,大有人在。
两汉之交,天下板荡。
时有廉斯鑡(chuò),为辰韩右渠帅,闻乐浪土地美,人民饶乐,亡欲来降。
出其邑落,见田中驱雀男子一人,其语非韩人。
问之,男子曰:“我等汉人,名‘户来(外来奴户)’,我等辈千五百人伐材木,为韩所击得,皆断发为奴,积三年矣。”
鑡曰:“我当降汉乐浪,汝欲去否?
“
户来曰:“可。
“
鑡因将户来,出诣含资县,县言郡,郡即以为译(廉斯鑡将辰韩王,捕捉汉人为奴的消息,上报郡县),(廉斯鑡)从芩中乘大船入辰韩,逆取户来。
降伴辈尚得千人,其五百人已死(奴隶中,五百人已死)。
鑡时晓谓辰王:“汝还五百人。
若不者,乐浪当遣万兵乘船来击汝。
“
辰王曰:“五百人已死,我当出赎直耳。
“乃出辰韩万五千人,弁韩布万五千匹,鑡收取直还。
郡表鑡功义,赐冠帻、田宅,子孙数世。
至安帝延光四年时,故受复除(又被免除了赋役)。
温故而知新。
重读这段历史,收获有三:
联盟自上而下,皆有人降汉,是其一。
三韩不敢与大汉刚正面,是其二。
汉人金贵无比,为其三。
五百汉奴被害。
辰王“乃出辰韩万五千人,弁韩布万五千匹”,用来赎抵。
一言蔽之。
一汉人=三十韩人+三十匹布。
这便是我,煌煌天汉。
后世皇朝,还见此等式否。
在刘备心中,韩人与羌人类同。
尚未完全汉化,只畏强权,不通情理。
一战而胜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以求徐徐蜕变。
先令其畏服,再令其敬服,进而心悦诚服。
汉有三高,必有三服。
赀库马车,列队入园。
清点毕,遂倾入销金窟。
陛下久已不闻“落铜如雨”。
再次得闻,不由龙颜大悦。
即命掖庭令毕岚,择园中处子佳人侍寝。
此名曰“御幸之礼”。
“掖庭令昼漏未尽八刻,庐监以茵(茵褥)次上婕妤以下至后庭,访白录所录,所推当御见。
刻尽,去簪珥,蒙被入禁中,五刻罢,即留。
女御长入,扶以出。
御幸赐银镮。”
案:《太平御览:服用部》引作“宫人御幸赐银环”。
《北堂书钞:仪饰部》引“环”上有“指”字。
令书得环数,计月日无子,罢废不得复御。
皇后逢沐休,行“上食礼”,可与陛下同宿。
位在婕妤以下的妃嫔,无此待遇。
日漏未尽八刻时,由“庐监”驱来永巷后庭,列队齐整。
翻阅《禁中起居注》上侍寝记录,推荐今日“最宜受孕”之妃嫔名录,呈给陛下御览。
当八刻尽,去除簪珥(发簪和耳饰),裹着被褥送入陛下寝宫。
侍寝后,由女御长扶出。
“赐银环”,乃为让掖庭令便于计算,是否为陛下受孕。
如不孕,将被剥夺再幸之可能。
换言之。
采女入宫后,或只有一次机会。
若不能一发而中,则从此郁郁终老。
不复得幸。
陛下即便有虎狼之药助兴,奈何僧多粥少。
万余采女,一夜九妃,亦需三年。
更何况,陛下只幸:年十四到十八之佳丽。
一次不中,当再无下次了。
《礼记》、《周礼》,皆有子立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的记载。
却未曾纪录“御幸之法”。
郑玄注《礼记·昏义》时言:天子御幸之法,乃是将八十一女嫔分作九夜,二十七世妇分作三夜,九嫔合为一夜,三夫人合作一夜,再加上皇后一夜,共十五夜。
上半月先卑后尊,下半月先尊后卑,一月各轮两次。
正因陛下“一夜九嫔”。
故蓟王,即便强横如斯,亦恪守“一夜七妃”。
不敢僭越。
然,此一注疏,却引来了后世无数质疑及诟骂。
宋代魏了翁,于《古今考》中愤而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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