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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绝席而坐(1/2)

如前所说,百官登朝,联席而坐。

以品秩为序。

通常而言,文左武右,万石居首。

然,今汉却有特例。

另设“三独坐”。

“三独坐”指:尚书令、司隶校尉、御史中丞,在朝会时均专席而坐。

百官朝会皆接席,唯此三官独坐一席,以示优宠。

亦省作“三独”。

此三独坐,乃位卑权重之典范。

时人席地而坐,一般均联席并坐。

唯尊长独席而坐。

《礼记·曲礼》:“群居五人,则长者必异席。”郑玄注日:“席以四人为节,因宜有所尊。”孔颖达又疏日:“古者地敷横席而容四人,四人则推长者居席端。

若有五人会,应一人别席,因推长者一人於异席也。”因此“父子不同席。”郑玄注日:“异尊卑也”。

一言蔽之:一张草席最多只坐四人。

四人若平辈,长者居首。

若有五人,长者异席而坐。

且父子不同席,以示尊卑。

故汉人眼中的尊卑,不仅有地位之高低,还有传承之先后。

正如汉字,往往具有空间和时间的双属性。

除三独坐外,还有“绝席”。

朝会时,除去三独坐,百官均依照秩次,接席而坐。

然尊者,却可与他人隔席而坐,是为“绝席”。

《后汉书·张禹传》:“延平元年,迁为太傅,录尚书事。

邓太后以殇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内,乃诏禹舍宫中。

给帷帐床褥,太官朝夕进食,五日一归府。

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通鉴》胡注日:“绝席者,朝位独在百僚上,不与三公联席也。”

“建武八年,中郎将来歙袭略阳,杀隗嚣守将而据其城。”光武甚悦,“于是置酒高会,劳赐歙,班坐绝席,在诸将之右。”来歙攻城拔寨,立有大功。

故在诸将之上独坐。

换言之。

劳苦功高,立有大功者,得陛下特赐,可于朝会中专席而坐。

先前蓟王独占鳌头,正是“绝席而坐”。

陛下荣宠是其一。

蓟王功大是其二。

亦遵循今汉旧制。

陛下翌日下诏,许蓟王兴建函陵。

蓟王在城西前大将军梁冀菟园中大兴土木,于是便依法依规,合情合理。

“陵寝”又称“陵园”。

足见其大。

亦足见其美。

尤其时人事死如事生,兴厚葬风俗。

地下为陵寝,地上为宫殿。

陵园的制式为:“东帝西后”。

东为帝陵,西为后陵。

帝陵东侧,多为陪葬墓群。

园中除去预留足够墓地,陪葬先帝老臣。

还就近建有陵邑,安置守陵人。

《汉书·宣帝纪》载:本始元年(前73年)正月,募郡国吏民訾百万以上徙平陵,二年又“以水衡钱为平陵,徙民起第宅”。

换言之。

刘备在王陵内大兴土木,符合时人厚葬风俗。

且将王陵修在洛阳西郭,用意不言自喻。

蓟王欲效仿周公,辅佐汉室。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能为国君守陵,亦是莫大的荣誉。

待函陵建好,蓟国高官、富商、豪杰,便会纷至沓来。

迁居陵邑,为蓟王守陵。

此,亦是祖制。

无可指摘。

园中囤聚守陵兵丁,更实属平常。

一切都如此完美。

有了函陵,刘备便可置“函园贵人”。

函园贵人,属于“诸园贵人”。

话说,陛下继位后,追尊父刘苌为孝仁皇,因皇陵名“慎陵”,故尊母董氏为“慎园贵人”。

于是乎,必先有陵园,后才能封诸园贵人。

诸园贵人,即是枕边人,又是守陵人。

刘备已想好,函园贵人,自当封给以希雷娅女王为首的亚马逊。

修建王陵,非一日之功。

甚至穷毕生之力,亦不在少数。

陛下初登基,便着手修建皇陵。

足见一斑。

然,函陵却是距洛阳城最近的一座陵邑。

不过五里之遥。

陛下将这块前朝的不毛之地,高价售出,看似占了大便宜。

然对蓟王而言,在帝国心腹之地有一座专属自己的城邑,其获利又何止千百倍。

所获利益,不仅有实物,还有看不见的政治影响力。

大国营城,气象自不一般。

待园中阳港建成。

盐渍大木成船运来。

凡洛阳市面上能够买到的诸材,就近装车、装船,源源不断运入园中。

蓟王当面,何必谈钱。

蓟国能工巧匠,随船而来。

园中景象,可谓日新月异。

草创的幕府大营旋即被雄伟的障城“九坂坞”团团包裹。

顺山坂而下,东西二坂,共计十八衢,已被筑好的青石大道,纵横分隔。

初步估算,山底平地能建宅邸万余户。

纳民十万有余。

函园橫八竖六,面积虽大。

奈何还有二崤土山,宛如长龙,制霸正中。

占据园中颇多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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