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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 皇命在天(1/2)

江东建业宫,神龙殿。

自车骑大将军袁术,携传国玉玺投敌。

关东时局,风雨突变。

原本群雄合纵,共抗甄都。

形势一片大好。

岂料,袁术与曹操合谋,赚徐州四国一郡,拱手奉上淮南咽喉。

更有伏波将军陈登,统领徐州并淮南水军,坐拥翥凤大舰。

自江夏以降,长江天险,为敌我共有。

建业毗邻江岸。

“伏波军”,常有窥探之举。

可知陈元龙,必有南下之意。

陈元龙,屡败强敌。

广陵射陂,屯田大成。

海陵仓米,足够所需。

更有茱萸湾,扼中渎水,乃淮泗通江要道。

广陵大营,更有徐州十万大军。

假以时日,悉为曹丞相所用。

群雄纵暗中结盟,亦难挡五十万大军。

江东朝野,人心惶惶。

宫中内外,暗流涌动。

合肥侯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除人心思乱。

更有佛道之争。

“时有道士,琅邪于吉,先寓居东方,往来吴会,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吴会人多事之。”

另有国师笮融,于江东各地,“大起浮图祠”,皆“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

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

非但劳民伤财,且常起信众之争。

屡讼官府。

神佛相争,凡人如何可断。

奈何,笮融乃江东国师,位极人臣。

故佛道相讼,胜多负少。

唯恐于吉信徒,积怒而反。

各地官吏,不胜其烦。

此时,群雄尚在;曹丞相,军心尚未可用。

若待他日,亲提五十万大军,对垒江东。

受曹丞相蛊惑,仙佛再起纷争。

内忧外患,社稷难保。

合肥侯,已有定计。

除笮融之害,宜早不宜迟。

且除仙佛之害,亦可杀一儆百。

震慑朝野,安抚民心。

多日前,合肥侯已暗中授意,大将军袁绍。

伺机而动,便宜行事。

或可假仙佛之争,行嫁祸安国。

假佛门私兵,先杀道徒。

再充道门力士,反杀佛众。

而后,坐山观虎斗,得利渔翁。

大将军麾下人才济济。

借刀杀人,手到擒来。

试想,佛道本就势如水火。

今又屡起性命之争。

再加官府,刻意纵容。

新仇旧恨,不共戴天。

国师笮融,暗中调集佛门死士,欲焚吴会精舍,杀仙人于吉。

永绝后患。

笮融自以为,行事缜密,唯天地神佛可知。

不料,一切尽在合肥侯掌握。

三日前,大将军袁绍,已暗中调派部曲。

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也。

若能一石二鸟,并除佛道之害。

江东无内患矣。

唯恐有失,合肥侯累日,牵肠挂肚。

只求,大将军袁绍,不负所托。

“报。”便在此时,黄门令黄纲,奔冲入殿:“禀陛下,大将军全胜。”

“笮融何在?”合肥侯忙问。

“死于乱军之中。”黄纲如实以告。

“首级何在?”合肥侯,死要见尸。

“正六百里传来。”黄纲焉不知圣意。

“善。”合肥侯,终得心安。

转而又问:“于吉何在?”

“亡身大火。”黄纲谄媚作答。

“啊——”无外人在场,合肥侯,直抒胸臆。

天公作美,二祸皆去。

不出三日。

吴会精舍大火,国师笮融遇害。

传至建业。

百官惊怖,君臣哀恸。

合肥侯命有司,以国礼厚葬,令百官吊唁,并亲自扶棺送葬。

回程途中,忽遇大雨。

合肥侯遂领百官,登谯楼以避。

俯瞰建业雄城,半壁江山。

内忧已除,何愁外患。

合肥侯,一时感慨万千。

便在此时,城头忽起骚动。

俯见于吉,“乃盛服杖,(乘)小函(小车),漆画之,名为‘仙人铧(跸)’,趋度门下。

诸将宾客三分之二,下楼迎拜之。

掌宾者,禁呵不能止”。

合肥侯,因此激怒,言:“朕为不如于吉邪,而先趋务之?”便使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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