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7 背城借一(1/2)
先前,蓟王立四方枝郡。
京沚令周异,拜为郅居守,治武牧。
此时,早已到任。
唯传书询问。
来去亦非,一日之功。
即来则安。
七贵妃,这便将蓟王上计,洛阳旧事,娓娓道来。
“时,妾产子。
夫君夜惊而起,口呼:‘黄巾之乱!
’妾问夫君:‘所梦为何?
’夫君答曰:‘天下板荡,社稷飘摇。
群贼蜂起,万民饥流。
’”黎贵妃,娓娓道来:“寒暑易节,悠悠十载。
夫君人前欢乐,人后独坐。
常深夜惊醒,恶梦难平之事,终是发生(详见:《关东·1.104 太平贼反》)。
‘唐周’便是出处。”
“我儿天生。”王太后,一语中的。
麒麟子,身兼大任,应运而生。
毕其一生。
便为,定神器,续汉祚。
黄巾蛾贼,播乱八州。
刘三墩,自幼便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神上宗师,对弈天下棋局。
右国令含笑九泉,后有天下归蓟。
绾贵妃,又忆一事:“时为唐七殓尸者,乃绣衣史涣。
母亲当可问之。”
“善。”史涣领绣衣都尉,守备王宫四门。
王太后传诏,片刻可至。
先前。
董太皇,被发跣足,自揭丑事。
西宫上下,虽多有窥见。
却皆不知所以然。
只道,乃董太皇,心牵董侯。
唯恐有失,故求救于王太后当面。
皆不知,董太皇,身负永乐隐秘。
董侯非其孙,乃其子也。
有顷,史涣入增成殿。
“拜见太后。”史涣久随蓟王,忠心不二。
即便夜入王宫,亦不避嫌。
“都尉免礼,赐座。”王太后携七贵妃,隔屏相见。
“谢太后。”史涣乃出家臣,故省“王”字,只尊“太后”。
“洛阳唐七旧事,还记否?”王太后直言相问。
“乃永巷良工,溺死酒瓮。”史涣自然记得:“臣等追踪博筹,寻得永安诸器。
主公上疏,然书奏,不省。”言下之意,唐七之死,必牵扯永乐积铜。
且胆大包天,趁修缮永乐宫署之机,将永乐宫中器物盗出。
入博戏商肆,或与人质押,或折算铜钱。
因贼赃外露,而引杀身之祸。
话说,博戏兴于春秋战国,盛行两汉。
《战国策?齐策》载,“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六博蹹(tà)踘者”。
上自天子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好博戏。
史记,汉文帝、景帝、武帝、昭帝并宣帝,皆沉迷博戏。
博具,更被充作嫁妆。
如宣帝时,江都王女嫁乌孙昆莫,宣帝便赐以博具,聊以自娱。
谓“事死如事身”,又道“天人合一”。
殉葬明器,祭祀礼器,皆“设张博具”。
如《汉书?五行志》:“(哀帝建平四年)京师郡国民聚会里巷阡陌,设张博具,歌舞祠西王母。”汉人好博戏,可见一斑。
上行而下效。
博肆,多为子钱家所设。
于内室之中,设张博具:“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
好赌成瘾,家破人亡,洛阳三郭北邙,比比皆是。
如唐七,赌瘾大发。
竟盗窃永乐积铜,亦是赌徒劣行。
试想,红眼赌徒,典妻质女,家徒四壁,亦在所不惜。
又岂能放过,金银山积。
“此人,可有淫行。”王太后,斟酌问道。
“必未有也。”不料史涣,言之凿凿。
“何以知之?”王太后,遂问。
“唐七乃天宦。”史涣答曰。
天宦,即天阉。
《灵枢经·五音五味》:“黄帝曰:‘其有天宦者,未尝被伤,不脱於血,然其鬚不生,其故何也?
’岐伯曰:‘此天之所以不足也。
’”《灵枢集注》:“天宦者,谓之天阉不生,前阴即有,而小缩不挺不长,不能与阴交而生子,此先天所生之不足也。”
“竟有此事。”王太后,焉能不惊。
“然也。”唐七尸体,乃史涣亲检。
断不会有错。
陪坐七贵妃,皆不知所以。
然王太后心中,已起滔天巨浪。
“此中有诈。”王太后,轻声言道。
观董太皇,声泪俱下,似不作伪。
不料奸夫,另有其人。
换言之,唐七盗窃永乐积铜是真,然却并未染指永乐太后。
被人杀之灭口。
恐另有原因。
旧事宫闱禁忌。
董太皇讳莫如深。
莫非……
“来人。”王太后,已有定计。
“奴婢在。”增成署长融漓,闻声入殿。
“速传幕府中丞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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