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8 北面称臣(1/2)
“当真,三年之期?”许子远,酩酊大醉,陈琳屡唤不醒。
这便骑求问座上谋主。
“子远,大醉戏言耳。”贾诩笑道:“孔璋,一笑了之。”
陈琳正欲追问。
忽见贾诩笑中,别有意味。
猛然醒悟。
再观众谋主神色,如何还能不醒悟。
许子远,得意忘形,亦或是性情所致,故一时道破天机。
这才佯装醉卧。
众谋主心领神会。
为其遮掩。
欲盖弥彰,者也。
虑及此处,陈琳亦知难而退,不再追问。
推杯换盏,众人皆醉。
无人独醒。
“为何三年期。”公车出馆,陈琳扪心自问。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更何况,陈琳虽不善治国,然毕竟饱学之士,文章见长。
论行文缜密,可比谋主谋国。
苦思之下,终有所得。
东境圩田尚未大兴乃其一。
尤其大小辽泽,稻作之利,堪比雍奴,督亢。
辽西走廊,扼碣石道,直通塞北草原。
可经长城外道,西连居延外道,东接苍海郡。
东境大兴,足可再活民千万。
四裔举家来投,岛夷泛舟北上。
再加蓟人,子弟分户。
三年之内,人口可破二千万。
蓟钞尚未通行天下乃其二。
三分天下,各铸铜钱,币制势必混乱。
且为防备彼此,而大肆募兵。
乃至蓟国兵甲、军马、机关器,供不应求。
税赋所出,大半输往蓟国。
更有甚者,流民不足,又大肆募兵。
人手奇缺,屯田不利。
少数粮谷,杯水车薪。
唯有向蓟国购粮。
蓟国新谷,一石三百钞。
可以预见,三国币制,势必被蓟钞取代。
吞并河北尚未向化乃其三。
幽冀并凉四州,虽多蓟吏,却非主官。
公子王孙,名门豪右,如过江之鲫。
蓟国衣食住行,皆与《二十等爵》相匹配。
正如曹孟德强推《抑兼并令》。
可想而知,必遭抵触。
只因忌惮蓟王虎威,蓟国兵强马壮,不敢造次。
然心中积怒,可想而知。
对豪强大姓,行分化瓦解,亦需时日。
待宗亲乡党,悉数分户,另起炉灶。
豪强大姓之祸可解。
故许子远,所言“三载”,乃“三才”也。
谓天时、地利、人和,齐聚。
待东境圩田大成。
河北悉数归心,蓟钞通行四海。
蓟王传檄天下。
叔侄三人,北面称臣。
三分天下,归于一统。
水到渠成,指日可待。
心念至此,陈琳豁然开朗。
“我主威天下,从不以兵革之利。”
言罢,大醉。
掘鲤西淀。
三足踆乌船宫。
二程美人,创伤未愈。
新婚之夜,并未侍寝。
泛舟蜜月,刘备亦浅尝辄止,另辟蹊径。
又是缠绵悱恻夜。
纱窗外,泽风送爽。
华盖内,水沫清香。
“娇羞未惯。
长是低花面。
笑里爱将红袖掩。
遮却双双笑靥。
早来帘下逢伊。
怪生(怪不得)频整衫儿。
元(原来)是那回欢会,齿痕犹在凝脂。”
贵人华妁,强撑起身,亲为夫君打理。
待甘后、甯贵人等人足睡迟醒,行宫侍医,遂入帷善后。
“夫君何在?”沐浴更衣,入琉璃花厅(阁)用膳,甘后问道。
“王上前殿设宴,款待儒宗并庞公。”女官答曰。
“可是襄阳高士。”甘后亦知其名。
“正是。”
“闻庞公举家来投,儒宗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会于高成馆。”甯贵人笑道:“儒宗心中所虑,恐国无高位,二千石不足以徵之。
料想,今日荐于当面,夫君必有万全之策。”
“甯贵人,知夫君甚深。”甘后笑赞。
蓟王家规,凡与刘备自幼相伴,家中长大。
如七妃,多不道姓,而称名。
如绾妃、莲妃、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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