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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秋色平分(1/2)

二崤城,中堡,瑶光殿。

二位太皇并坐帘后,少帝端坐在前。

文武百官依次就坐。

蓟王家臣列席。

南北二宫,血气冲天。

因其广大,许多尸骸尚不及收敛。

尤其犄角旮旯,无人问津,更无力顾及。

更加宫中黄门、羽林大幅减员,亦苦无人手。

若要肃清,尚需时日。

且二宫太皇,历经危难。

尤其董太皇,若非小将张绣及时赶到。

或已被何府死士所害。

如今,又岂肯轻易离开函园。

二崤城,九堡连横,固若金汤。

瑶光殿乃蓟王离宫。

便利舒适远非南北二宫可比。

二位太皇“甚爱之”。

问过右丞贾诩等人,自无异议。

于是安居不提。

所谓“客随主便”。

二宫太皇并少帝专开朝会,处理“七月半之变”,后续事宜。

右丞贾诩等,幕府重臣,自当列席,代主公刘备尽地主之谊。

大将军兵败身死,朝中党羽被悉数剪除。

先免职下狱,再交由三司会审。

朝堂顿时,空置一半。

武臣以骠骑将军董重、车骑将军何苗为首。

文臣则以太傅杨彪及三公九卿为首。

三公九卿中,凡大将军何进所举之人,悉数罢黜。

唯少府张俭,得以幸免。

卢植、王允护驾有功。

卢植升任司空,王允补为太仆。

崔烈重为司徒,张温为太尉。

黄门令左丰先入函园辟祸,亦得幸免。

替投河而死的玉堂署长张让,陪侍少帝左右。

少帝环视朝臣,这便言道:“七月半之变。

众卿可有定论。”

董骠骑环顾左右。

见自己位列百官之前,左右再无掣肘。

竟一时胆怯,思绪混乱,口不能言。

少帝略显失望。

又看车骑将军何苗。

见何苗表情哀恸,失魂落魄。

少帝一声暗叹,遂看向文臣。

太傅杨彪,起身奏道:“回禀陛下,大将军何进兴兵入宫,擅起刀兵。

黄门搬空武库,据守相抗。

乃至兵祸蔓延,死伤惨重。”

杨彪之言,不偏不倚。

不追究因果,只陈述事实。

少帝又问:“生灵涂炭,谁之过也?”

杨彪言道:“所谓孤掌难鸣。

臣以为,皆有过失。”

少帝轻轻颔首:“三司可有定论。”

今汉三法司为:廷尉、御史中丞及司隶校尉。

奈何廷尉袁隗、司隶校尉袁绍,皆牵连在内。

固为避嫌,皆未参与审理。

问过二宫太皇,少帝遂命司空卢植,司徒崔烈,及御史中丞韩馥,同审理此案。

兹事体大,牵连太广。

实在过棘手。

御史中丞韩馥,唯有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起身奏报:“回禀陛下,双方供称,大将军何进兴兵入宫,名为诛杀内官,实为铲除异己。

黄门负隅顽抗,自顾不暇,乃至陛下及公卿,被张让劫掠出宫。

今大将军何进并中常侍张让,皆已受首。

死无对证也。”

各打五十大板,如此不痛不痒。

董太皇焉能心甘:“又是何人攻打、焚烧永乐、云台,二处太皇居所。”

“皆说是何府死士,奉命行事。

先前皆不知。”

董太皇冷笑:“可又是死无对证。”

韩馥汗颜:“太皇明见。”

累日来,宗亲贵胄,往来不断。

二宫太皇,尤其董太皇,不厌其烦。

心平气和想来,虽是骠骑将军董重手刃大将军何进。

然董氏亦脱不了干系。

更加何苗劾奏何进诏书,虽经尚书令曹节入宫秘呈,乃出张让之手。

如今真伪莫辨,亦死无对证。

若何苗当真不认,董重便师出无名。

董太皇亲下缉拿大将军何进诏书,便无法理依据。

如此层层逆推,本为何进与黄门之争的这场宫廷之变,反成了何、董,外戚之争。

作为此次政变的得利一方,董太皇需加倍小心。

将董氏一门撇清嫌疑,更需将自己摘除在外。

再加何太后杀中常侍郭胜,高悬阙下,以谢天下,更明心志。

天下人对大将军何进之死,更多扼腕,对诞下麟子的何太后,亦多怜惜。

将心比心。

民心向背。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先前已开金口“死罪可免”的董太皇,如今却穷追猛打,欲令各方“活罪难逃”。

原因不复杂。

对权臣勋贵而言,除去肉体的生命,还有政治生命。

一旦获罪,“遇赦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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