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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尘埃落定(3/3)

只以为会听到李承志心有不甘的怒吼或是惨叫,不想却是一声高喝:“李大莫动……”

李亮急声大吼:“李睿莫动……”

确实不能轻动:三人不但紧贴在一起,且在飞速移动,即便李睿有把握,其余三个却不一定。

万一射到李承志呢?

差那么一丝,李睿手里的箭就射出去了。

“叮……”

“刺拉……”

没听到刀锋入肉的脆响,却听到了两声金铁相击的声音?

只觉手里的刀刺的不是人肉,而是铁板。

拼上了全身的力气,竟都再往前刺不动半分?

难道李承志整个人都是铁铸的?

两个虎士悚然一惊,猛一抬头,恰好就看到了两把刀尖划过李承志的胳膊与小腹时,擦起的两道火星。

外层的儒衫已被割破,露出了里面的内甲,竟闪着刺眼的银光?

李承志竟在衣下着了甲?

都已经知道元士维没安好心,李承志怎可能不做防备?

不过这套甲并不是他比斗前现穿的,而是自忖得罪的人太多,可能会遇到暗杀之类,所以平日上衙当值、下衙回府不着甲胄之时,衣服里就套着这么一件。

锁子甲,又称环锁铠,制法很简单: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

一般只有家世不显的世族子弟或庶族子弟,置办不起鱼鳞铠,才会穿这一种。

不过李氏铁匠的锻铁技术已极精熟,用的是极细的钢丝,所以极薄,不但轻便,防御力也极高。

里外都用帛纱缀衬,故而走动时也不会发出声响……

二人目眦欲裂,不约而同的收回刀,欲刺向李承志的面门。

身上穿了甲,那脸上呢?

但李承志又怎会给他们刺出第二刀的机会?

护在裆下的那只手“筱”的一探,李承志便抓住了其中一个大汉的手腕,用力一带,同时脚下往后一退。

“嗤……”

这才是刀锋入肉的声音。

又准又狠,一尺长的刀刃竟直没至柄。

而李承志已毫发无损的飘出了一丈之外。

看着艰难回过头的同伴,嘴里还不停的往外涌着血,大汉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浑身一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刀柄。

“噗……”

一口鲜血喷出,像一根被砍倒的大树,另一个高车虎士直挺挺的往地上一栽。

“啊……”

不知是不是亲手杀了同伴无法接受,还是已知必死,索性求个痛快。

仅站着的虎士嘴里疯狂的尖叫着,张牙舞爪的朝李承志冲去。

李承志脚下一踏,右肘一突,重如山崩,利如斧劈,狠狠的往前一刺。

肘尖无一丝偏差,准准的击在虎士的喉部。

仿佛尖叫的鸡鸭被攥住了脖子,嘶喊声戛然而止。

等倒地后,脖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向后折去,头顶几乎触到了后背?

“好好的人,装什么野兽?”

李承志轻轻一叹,收势负手,淡淡的看着立于场边的元士维和元士孝。

近千人围观,但好像全部施了定身术,偌大的校场竟无半丝多余的声音。

偶有山风吹来,才能听到一两声旗帜随风舞动的沙沙声。

李承志……胜了?

四个虎士,皆是于疆场搏杀过的军中力士,在李承志手下竟未撑过三合?

不但败了,且是两死、一残、一伤?

看着长身玉立,出尘脱俗的李承志,就如看到了洪荒怪兽,元谳等人止不住的心底发凉。

幸亏没有贸然挑战于李承志,不然怎么也会少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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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真是万幸……

元演瞪着一双牛眼,恨不得将李承志里里外外看个通透:那最后一肘用力极大,已将衣裳撑破,竟也露出了明晃晃的一块,分明就是金铁之物。

怪不得感觉他那一肘威力暴增,一肘就能击塌虎士胸骨?

元演紧紧的咬着牙,口中含湖不清的骂着:“好狗贼,你还不如穿着甲,比试兵刃呢?”

“怕是胜的更快?”元渊谓然叹道,“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还是在禁中,比的是枪术。

不过都只拿的是木杆,且用布包了尖头。

与李承志比试手羽林是刺,而李承志却是抡:小儿胳膊粗细的槊杆被他舞的如同车轮,一劈就折一根。

穿着甲的羽林只挨了他一棍,就被震的口中见血,倒地不动……

元演一想起来,就萌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可恨这奸滑小贼鬼计多端,又力大无穷,还真就天下无敌了?”

“天下如此之大,英雄辈出,哪能称的上无敌?

等何日奚康生、杨大眼入了京,再让他见识见识……”

感慨着,元渊又催着马,邀着元演:“也该是尘埃落定了……莫看了,省得李承志杀的性起,将元士维两兄弟也一道杀了……便是要斩,也该有陛下谕令才能行刑……”

“活该!”元演低声骂了一句,催马跟上。

李承志并无多快,就像散步一样,闲庭信步的走向元士维。

但元士维却觉得好像有一座山向他压来,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颤:“李承志,你竟然穿了甲,你怎么能穿甲?”

李承志好不奇怪:“为什么不能穿甲?”

就如喉咙里塞了东西,元士维猛的一滞。

刘腾确实说过:可穿甲角抵,但只能徒手。

问题是,穿上几十斤重的铁甲,多走两步就会喘气,还如何施展手脚?

但为何李承志就可以?

心中暗恨不已,又听李承志幽声问道:“但你却让与我角抵的虎士私藏了兵刃?”

元士维的心脏猛的一缩:“不是我……我一概不知……”

仿佛听到了笑话,李承志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怂恿兵卒谋刺上官,这可是死罪!

不过无妨,有人会让你承认的……”

李承志转过头,朝着远处的刘腾一揖:“敢问寺卿,如今,下官总能行刑了吧?”

此时才有人想起,比斗之前,元士维等人还被罚过几十杖、几十鞭?

还真是睚眦必报?

明知元士维定无幸理,你还饶不过他这二十杖?

看了看场间的那几具死尸,刘腾脸上的肉直抽抽,憋了半天才回道:“可!”

李承志点点头,转过身,冷冷看着元谳等人:“可曾听到寺卿之言?”

就似如梦初醒,元谳猛的一个激灵,本想露出一丝笑,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属……属下遵令……”

仿佛身后有狗撵着,三百余虎贲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心里暗暗的骂着娘,也不知骂的是那一个。

幸好……幸好……

不多时,场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行杖声和抽鞭子的声音。

受刑的那些高车虎贲莫说聚众生乱,连李承志的正眼都不敢看。

但凡李承志走过那一处,就连忍痛闷哼的声音都会绝迹。

而如元士维、元士孝两兄弟,至此仿佛才转过弯来:原来皇帝根本不是偏向他们,而是放弃了他们……

心中惊骇至极,板子抽到屁股上,竟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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