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活该(3/4)
刘慧真一指李承志,怒声吼道,“但可恨这狗贼背信弃义,此时竟然都没绝了将和尚灭口的心思……你若不信,就去他那李家堡挖一挖……”
所有人无不是一脸古怪。
讲哪门子笑话?
李承志是刘慧汪的同党?
那予他襄助良多、并辅佐左右的张敬之、杨舒等人呢?
岂不是也成了你的同党?
你就算是想栽脏,也要动动脑子好不好?
众人不但不信,还满脸鄙夷,奚康生更是冷笑出了声。
他终于知道,李承志为何不灭口了?
这和尚,竟和李承志一样蠢?
你这么讲,不是摆明告诉老夫,这是你栽脏的么?
再说了,本官派出的那些细作,难道全是吃干饭的?
虽因李承志防范太严,未查出那甲是如何造的,兵是如何练的,至少查清了李承志起兵的来龙去脉。
可笑这贼酋,竟枉想用这等手段离间老夫?
刘慧真心中又惊又疑。
为何你们怀疑都不怀疑一下?
那造反的檄文,可是用李承志的独门书法写成的?
还有这李承志,不但没有大惊失色,或是急声狡辩,反而一副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脸上更是带着得意的笑,仿佛在说:太好了,终于让你这狗贼说漏了嘴……
他嘴刚一张,又猛然惊觉:自己竟让奚康生去李家堡挖一挖?
奚康生得有多蠢,才想不到这是自己在拉李承志下水?
完了……一时大意,竟是功亏一篑?
刘慧真心下恨急,嘶声吼道:“好……某再告诉你等:那胡始昌,就是李承志亲手所杀……”
不少人心中一震,又惊又疑。
有脑子反应快的,当即就回过了味。
方才,好像听到奚镇守问过达奚:“胡始昌,真是替身所杀?”
但看李承志,就好似没听到一样,老神在在,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刘慧真。
又好似冷笑一般,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这那是在冷笑,这分明是在给爷爷使眼色……
达奚心中狂骂,还不得不替他背书?
当然,只要不是奚康生逼他,达奚是半点都不会慌的。
只听他冷笑道:“这狗贼早已恨李都尉入骨,到了此时,竟都不忘构陷?”
说着又回过头,朝奚康生一拜:“禀镇守,属下亲眼所见,是这狗贼开弩,射杀了胡刺史……并有刺史府州兵可以佐证,属下绝不敢有虚言……”
奚康生气的眼角的肉直抽抽。
不敢虚言你娘?
你一撒谎,眼神就乱瞟,当爷爷不知道么?
达奚这分明是断定,哪怕被自已识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替李承志赞一声:“杀的好”,所以才会这般说。
不然借达奚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自己。
也是见了鬼了,如张敬之这样的亲信,与李承志本就是亲戚,如今更要亲上加亲,替他鼓吹也能说的过去。
可达奚与他相识也就一天一夜,竟已很是拜服的模样,连李承志骂他“没吃饭么”这样的话,竟都能受之若饴?
这李承志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心下百思不得其解,奚康生又朝众人扫视而过:“可曾听到达奚所言?”
一干将领官吏心里一跳。
奚康生这一句,分明就在给胡始昌之死定性:就是那贼替身杀的……日后谁要敢多嘴妄言,就别怪他奚某人翻脸不认人……
早就应该想到的:若非高肇,奚康生封公都绰绰有余了,自是视高肇之党徒的安定胡氏如死敌,怎会为胡始昌做主?
怕是心里又对李承志欣赏了几分,赞他杀伐果断,不但替他奚康生手刃了此贼,更是免去了不少麻烦……
众人齐声应是,心里却是万般怪异:不怪奚康生隐隐维护李承志,关键是这每一桩每一件,都好似挠到了奚康生心口一般……
一州刺史之死,竟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被定了性,刘慧真惊怒至极:为何自己说真话都无人相信?
还有李承志这狗贼,又是哪里来的这般好的运气?
明明与奚康生、与达奚无亲无故,素无瓜葛,但这两人却似眼瞎了一般,处处维护于他?
越想越惊,越想越恨,刘慧真怒声骂道:“奚康生,你真是好胆,就不怕刘某见了钦使、见了皇帝,控诉于你?”
“见了皇帝?”奚康生顿是失笑,而后眼神一冷,“真当自己是刘慧汪了?
拖下去……”
一个“斩”字刚要出口,李承志猛的往下一拜,“奚镇守,能否将这替身交由属下处置,以告冤死在此的十数万民,并数千将士的在天之灵?”
“可!”奚康生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替身?
这两个字有如晴天霹雳,劈到了刘慧真的头上。
我不是替身……我就是刘慧汪……
但嘴刚张开,便觉口中一痛。
李承志竟直接把刀鞘塞到了他嘴里,冷声狞笑道:“放心,我会等那真刘慧汪被明正典刑后,再让你死的……”
明正典刑?
兄长也被擒住了……不然奚康生绝不会如此随意的处置自己,李承志也不会说出真刘慧汪之类的话来……
完了……刘氏血脉即绝……
不……自已要被李承志千刀万剐了……
千刀万剐!
和尚又急又惧,只见一个激灵,胯下一阵淋漓,竟当场失了禁?
众人一阵愕然。
这是方才都还凶如饿狼的贼酋?
原来也怕死……
奚康生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拖下去!”
说着又回过头,一脸冷笑的看着李承志:“李都尉,来,予老夫说说,那火中有什么,让你明知是计,却非要往里踏?”
李承志心里狂喜:这话语虽冷,却感觉带着那么几分斥喝自己人的语气?
连名字都不喊了,而是称呼为“李都尉”,其心思昭然若揭:你他娘的现在受老夫管……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官让你好看……
话里话外,都好像隐含着那么几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
好像真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感觉自己也没干什么呀?
正自狐疑,又听奚康生阴恻恻的笑道:“怎么,装昏这么久,难道还没想好怎么编?”
我装个脑袋?
更何况,还用的着编?
现成的理由放在这,我九真一假说出来,哪个敢说我是编造的?
李承志一点都不慌,偷眼瞄了瞄奚康生,看其脸黑的像锅底一般,才惊觉奚康生不是在诈自己,而是好像真怒了一样,连忙一正色,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
“想必镇守也知,我与李文孝早有来往,若非他暗助,属下也不会建功如此之快……因此李文孝弥留之际,称那替身要栽脏予我时,我才深信不疑……惊惧之下,才想先行一步查探一番……”
“先行一步查探一番?
怕是先行一步毁灭罪证才是真吧?”
奚康生呵呵一笑,冷声问道,“李承志,你这是心虚到了何种程度,认为老夫等不会信你,却会信一介贼酋临死反扑的构陷之言?”
“镇守言重了!”
李承志嘴里虽说着谦虚的话,但脸上却不见半点谦恭之色,好似是承认了一般: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众人都惊呆了,想不通李承志哪来的胆气,敢这般挑畔奚镇守?
就连奚康生都是又惊又疑,心想老夫虽然怀疑过你,但何时表露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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