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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个亚种(3/4)

“好吧,林……”

林奇打断:“我跟着大哥修行,越是了解神话,就离世俗越远——”

这么说着,老林抽了一口烟。

“——我突然觉得,与其成家,不如和青灯古卷作伴。”

伍德转而看向地上的达奇先生。

又看了看林奇手里的烟。

“咱们和畜牲一个待遇,在货栏里还是别抽烟了,达奇先生需要一个通风的环境。

他以后还要再婚,要有新的孩子和家庭。”

“不不不不不!”达奇闻声像是起尸一样坐了起来,从林奇怀里夺来一根卷烟,自顾自地往性感炸弹肾损伤凑,就着魂威之身的烈焰点上火。

“让我晕过去!

让我晕过去!”

话说回来——

——汉娜要讲她的第二次蜕变。

“我的第二次蜕变在青春期结束的时候!

我遇上了一个男孩,像烂俗故事里说的那样,你知道嘛,情情爱爱的小说故事都有第三者插足,又有一个情敌看上了这个男孩子。

这个情敌和我一般年纪,比我漂亮,比我可爱,比我能哭,你们知道吗?

女孩的眼泪是多么厉害的武器呀!

~”

她说起这件事时,变得伤心,眼神都不对了。

“和我说的一样,它也有个烂俗的结尾——

——男孩先说喜欢我,又说喜欢她。”

汉娜的语言表达能力很有问题,不过没关系,伍德可以尽量去脑补。

“然后不喜欢我了,也不喜欢她。”

伍德:“等一下,请等一下。

让我理一理。”

汉娜不会让伍德等,她从来都是个性急的人,不论是性格还是性别。

“我问男孩子为什么?

情敌也要问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

汉娜猛地一挥手,右臂与脖颈上的红围巾化作千把利刃,把马路上的铁菱陷坑扫了个干净,这些是当地土匪留给车队的见面礼。

“因为男孩还有很多个备选新娘!

要我形容一下!

就是du……dudududu!”

刀片跟着热带季风一通卷上天,利刃悬在半空,像是巡逻的家犬,要嗅出敌人的踪迹。

“dust!”

——是屑。

“不过这点打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接受我的人却没有任何,哪怕一个。”

刀锋光洁如镜,在空中飞舞旋转,不一会就回来了。

看来布下陷阱的人,已经不在了。

“真正让我感受到震惊,并且惊讶到头皮发麻的是……”汉娜描述着第二次闪蝶出现的缘由:“我的情敌在我遭受失恋打击时,她对我说——

——你很强大!

——你的枪,你的马,你的父亲,你的五角星警徽都很棒!

——你真帅!

——你太迷人了!

——认清这个人渣吧!

——其实我爱的是你!”

汉娜舒展着手臂,绑好围脖。

刀片重新铸造出血肉之身,她敲打响指,活络血管和经脉,比着伍德的招牌手势,一个待击的起爆按钮,一个大拇指,给乘务员点赞。

“我看见漫天飞舞的闪蝶,狠狠亲了她一口,然后拒绝了她!”

她如此说,如此做。

“因为我是个警官,只会抓罪犯,完全对付不了爱哭的女人。”

她抓下几根头发,让它们变成镜子的破片,变成粗粝的魂威雏形,人生只经历了两次蜕变,她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化身来维持魂灵的形体。

它能割开麻绳,割开罪犯的脖子,带着动脉一起,把脊椎骨砍断,伤人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

它一点都不好,我都不敢在爸爸怀里撒娇……

它和那个情敌一样,和那个爱哭的姑娘一样——

——是个大坏蛋,只要它(她)离开我,哪怕一百米的距离……”

干燥的热流搅动发丝,将它们带往远方。

“我就会永远地失去它(她)。”

镜片闪着刺眼夺目的光,飘出去没多远,就重新化为发丝,与主人断开联系之后,它也失去了神力。

汉娜变得灰心丧气,几乎咬牙切齿。

“我要是把心留给它(她)——

“——只要它(她)背叛我,哪怕一次。”

她重新打起精神,把魂威的特性与弱点都说给伙伴听。

“我就会丢掉性命。”

等她回过头,用憨实朴素的笑容面对货栏里的“后宫佳丽”时。

男人们危襟正坐不苟言笑,像是换了一副灵魂那样,在大热天穿戴整齐,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汉娜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了?”

“破镜难重圆。”伍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汉娜魂威的特质。

阿明紧接着打出连击:“我们听完了亚美利女士的故事,在商量着,有没有一种可能,能不能通过蜕变的方式,让你的魂威变得完整,至少不像你现在照镜子那般尴尬,如果我们猜得没错,你最恐惧的东西就是镜子,恨不得把它打碎了,变成刀子,变得像是一只刺猬。

于是我们讨论,要不要让你再演一次话剧,只不过这次当公主,不做巫婆了。”

林奇紧接着跟上。

“汉娜小姐,你信神吗?

你需要亚蒙吗?”

凯恩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保持人类本质。

“我是个女权主义者。”

达奇思前想后,往嘴里又点了一根烟。

“三十八岁,有婚恋史,目前丧偶,独居,女儿在芙蓉城当记者,很漂亮,是我亲生的……”

伍德这个大阴阳师劝解着:“至少放过玛格达……至少放过她。”

“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吧!”汉娜拄着膝盖,笑得嘴都歪到耳朵根了:“逗我开心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

太阳刚落到远山的峰峦,藏在榕树的大叶子里。

汉娜捂着大帽子,公路两旁卷来风沙,在她精致脸颊上划不出伤痕,阳光或冰雪也伤不到她,她的魂威护着她。

米特兰南方人种的毛孔粗大,但在她泛着金属色油腻光泽的肌肤上看不见这种特征。

“是姐的秀场!”

她是一件易碎品,是金发傻妞。

“我今年二十五岁。”

转过盘山公路。

海拉的多隆郡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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