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脱下神袍,变成魔鬼(5/7)
她与熊彼得完全不同,年龄大约三十岁上下,丹凤眼,唇色如火,颧骨消瘦,眼神生冷,表情却很狂热。
她穿着大红大绿的船长套装,在狂风中捂住了帽子,一手拿着弯刀,袖口处的挂钩悬着一杆锯短枪管的香水瓶猎枪,另一只手捏着半个橘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橙黄色的汁液四溅,顺着她的唇一路往脖颈流向下巴,淌进领口,将胸前的襟衣白花染成太阳的颜色。
燕尾随着季风猎猎作响,两只靴子踩在满是凹坑的甲板上,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
她大笑,大骂,大喜,流出来的眼泪好比红豆,像血一样。
“你好!
在我船上胡闹的小畜生!”
她风情万种地朝陈小伍举刀相向。
手中的香水瓶火帽微微发红。
彩虹金刚理顺了她的秀发,像个温顺的管家。
她就是熊彼得。
最初的熊彼得,最后的熊彼得。
小伍重整旗鼓,震惊地看着这个风华正茂的女人。
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个时候,一句“美女你谁啊?”说出口来实在失礼!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补好身上的两处枪伤消费了肌体的大部分能量,他几乎要被对方的枪弹给榨干了。
性感炸弹身上的火焰时明时暗,也代表着小伍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他需要能量,需要任何能量,只要是吃的,能通过身体这座化工厂,转化为每个细胞增殖时需求的能量。
可是熊彼得容不得他进食。
决斗再次展开,亚蒙的幻身碰上彩虹金刚时,有种颓势难改,再无回天之力的感觉。
对方的刀法凶狠残忍,哪里是小伍这个学了一个月拳的愣头青能对付的!
他得求变!
他主动朝对手的本体冲了过去!
这一回,大海盗轻巧踏步,游离在梁骨和观测台之间,仿佛回到多年之前,攀爬桅杆和帆船的结绳大网那样轻松。
熊彼得女士握着枪,一下一下朝着小伍的脑袋点射。
两人的距离稍有拉紧,小伍就会被对方靴跟锋利的小刀划开皮肉!
她灵巧地在船头翻飞,小伍追到船长室,面对他的又是满房破碎的相框,带着相框玻璃破片的攻击。
他想去拉扯熊彼得女士的累赘燕尾,几次无果,却叫对手用精妙的步子和填煤铲拍的头昏眼花。
熊彼得嬉笑呵斥。
“小畜生!
明面上的弱点不叫弱点!”
他想将熊彼得逼进船楼,于是步子迈得更大,寻到武械库的入口,拿住门把的瞬间,却闷声吃下一颗子弹。
“你有所求,就有所失。”
大海盗不知何时已经贴到小伍的腋下,从死角观察着小伍的脸色。
观察着小伍的肌肉状态,身上的汗渍与尿素的味道,观察着体能状况。
像是鬼魅一样,不等小伍做出反击。
她如游鱼入水,站到五步之外的距离,往猎枪中填火药,塞铅弹。
小伍的身体失衡,脊椎叫这枪打得断成两截,面色惨白,毅然决然地扣下起爆开关。
武械库的门把发红发热,炸成了碎片。
库房中落下不少刀兵枪械,散了一地。
小伍想伸手去拿,肩头跟着枪声猛然抖动。
熊彼得:“像对着一桶死鱼开枪。”
小伍没有放弃,他将疲软无力的性感炸弹喊回身边,调令魂威来治疗伤势,趁着熊彼得填装火药时,滚进了船楼的娱乐室。
他捂着伤处,捂着破破烂烂的军服,在大门处用左手摸了一把,准备当做埋伏熊彼得的后招。
可是大海盗干脆把围栏旁的大炮拉到门前,对着她以前珍爱的画廊,点燃了引线。
轰隆——
整个船身都跟着震了一下。
小伍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听见大海盗的谆谆教导。
“让人看见的埋伏,就不叫埋伏。”
他走向配重哑铃,想把这些沉重有力的铁块当做爆炸物。
熊彼得翻开船楼的残骸,踏进娱乐室的瞬间,手中的弯刀脱手射去。
这一刀,剜断了小伍的锁骨,插在软肋的间隙里,拔都拔不出来。
大海盗说:“孙猴子锁了琵琶骨,也得老老实实求饶。”
这场决斗,已经走到尾声。
小伍还想挥拳,软弱无力的左臂抬不起来,右手的意图太明显。
熊彼得抓着一把海盐,隔着两个身位的距离,往小伍的脸上,眼睛里,伤口中撒。
“厨房里的东西也足够致命,你要处处小心。”
从木桶中,她选了一条鲑鱼,拆出骨头,捅进小伍的脖颈。
“这个地方叫大动脉,旁边有淋巴,有软骨,有气管。
用鱼骨头也能割开。”
小伍捂着眼睛,照顾不到伤处,他一步步后退,一步步瘫回沙发上,再也动弹不得。
熊彼得女士坐在他身边,一点也不避嫌,听见小伍沉重的呼吸变得微弱,变得越来越嘶哑。
她从腰胯的皮囊里取来水袋,把里边的蔬果可乐浇在小伍的头上。
小伍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庄稼一样,身上的伤口得到了糖分能量的滋养,开始愈合。
熊彼得从皮囊中取来两封信,拍了拍小伍的脸。
“下次写家书的时候,别去邮电局,像我一样,用信鸽和猫头鹰就好。”
小伍说不出话,他的气管被熊彼得割断了。
如果对方要割他的动脉,那么他已经死了。
熊彼得女士脱下帽子,坐在破破烂烂的娱乐室里。
她指着残破的大门,又指着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吧台木桌,指着前前后后战斗中破坏的地板和天花板。
“终于有点画廊的意思了。”
她搂着陈小伍的肩,作为同乡,重新介绍着郁金香号,重新介绍着自己。
“我搂住你,你不介意吧?”
陈小伍摇了摇头,气管还没长回去,他刚把鱼骨头从喉咙里剔出来。
熊彼得笑颜如花,她像是一朵盛开在夏日骄阳下,刚被雨水滋润过的火红玫瑰。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不乐意?
还是没意见?
你倒是说话呀?”
陈小伍说不出话。
熊彼得笑道:“哦!
现在明白了?
你被我割了喉咙,又怎么能说出话呢?”
陈小伍想伸手,因为他看见了,看见了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熊彼得女士死死抓住了小伍的手,因为魔术师是靠手吃饭的,这太危险。
不过她想着,自己的时间不多,最后还是让陈先生拉开了襟衣的花领。
陈先生这才看清,熊彼得女士的脖颈到胸膛,有一道可怖的,如蛇一样的伤疤,一直往胸腹去。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