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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套牢(1/2)

明媚的冬阳,穿过透明的玻璃,洒在姹紫嫣红的花朵上。

花儿艳丽鲜活,叶子苍翠欲滴,让人仿佛穿越了季节,来到繁花似锦的春日一般。

花丛中,古色古香的黄花梨透雕玫瑰椅上,一个安闲的身影斜斜地倚靠在软枕上,纤巧的手指翻飞着,垂下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投落下两道弯弯的阴影,樱粉色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小小少女,仿佛花间精灵,她周围的繁花,都似乎黯淡成了背景。

携手而来的袁海晴和林若涵,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那只花间仙子。

立在自家姑娘身后,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的指法,却依然一脸懵圈的月圆,察觉到暖房入口的动静,抬眸望过去。

看到两位客人,她连忙提醒自家姑娘:姑娘,袁姑娘和林姑娘到了。

顾夜抬起纤长的睫毛,漆黑中仿佛有星子闪耀的眸子,在接触到两人的身影后,骤然迸发出闪亮的光芒:晴姐姐林姐姐,你们来了?

快请坐。

每张椅子上,都铺了雪白皮毛的坐垫,靠背上摆着松松软软的靠枕,就跟坐入沙发似的,舒服极了。

袁海晴把外面的披风取下,递给一旁的丫鬟,惬意地坐了下来。

良辰已经给两位客人,端来了酸甜可口的果汁,摆上了各色坚果和待客的点心。

林若涵今日有些拘谨,连自己最爱的点心,都未曾伸手去取用。

顾夜立刻拉了一张椅子,腻歪到她的身边,手指上下翻飞地织着毛线围巾,撒娇似的张开嘴巴:林姐姐,人家的手好忙,你能帮我剥粒核桃吗?

林若涵自然不会拒绝,她把核桃仁剥出来,送进顾夜的嘴巴。

看着顾夜手中已经织了大半的围巾,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叶儿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织毛线啊!

隐珍阁刚送来的毛线团,有兔毛的,也有羊毛的。

羊毛的线团,织出来的东西不能贴身穿,有些刺人。

这是兔毛的,你摸摸,又软又暖和,围在脖子上就不怕冷了!

顾夜的手停下来,把半成品围巾,送到林若涵的面前。

林若涵小心地摸了摸,的确挺软和的。

围巾采用白色的底,用红色的花纹点缀着,素雅又不失活泼。

顾夜还拿着半成品围巾,在林若涵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衬着她今日穿的小袄,漂亮极了。

袁海晴眼馋地凑过来,笑得一脸谄媚:这东西,系在脖子上还挺好看的。

叶儿妹妹,等伯母的这条织好了,能帮我也织一条吗?

过年的时候戴上这么件漂亮又新鲜的物件儿,一定叫别的闺秀羡慕死!

顾夜白了她一眼,道:娘亲的织完了,还要给爷爷织呢。

我可是有两个爷爷呢!

那两个爷爷的织完了,能轮到我吗?

袁海晴眼巴巴地看着她,双手合十,一副祈求的模样。

爷爷的织完了,还有爹爹。

另外,我可是有七个哥哥的!

你慢慢等着吧!

顾夜嘴角含着笑,跟她磕牙的同时,手中编织的速度一点都没慢下来。

袁海晴一脸失望:啊——那年前我还能戴上这个吗?

顾夜摇摇头,笑着道:我又没有三头六臂,距离过年总共只有五六天的时间,一天一条的话,也织不过来啊!

袁海晴闻言,孩子气地嘟起了嘴巴。

顾夜斜了她一眼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与其求人,不如自己会!

可是你也知道,我针线活一团糟,这么细致的活儿,我能学会才怪!

袁海晴愁眉苦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夜指了指自己道:难道我的针线活,能比你好了吗?

这个比做衣服缝合包容易多了。

我都能学会,难道你自己承认比别人笨?

跟别人比,我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笨。

可是叶儿妹妹你又会医术,又能制药,还总时不时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我可不敢跟你比!

袁海晴心中把顾夜形容成无所不能的小怪物,甘拜下风啊!

十指有长短,术业有专攻,我还不会武功呢!

顾夜给未来二嫂鼓劲儿道,织毛衣看着繁琐,不过是许多重复的针法组成的。

只要把最基本的针法学会,傻子都会织!

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

袁海晴被说的有些心动了。

晴姐姐,你看看,这是月圆今早刚刚学的。

她也跟你一样,针线活一窍不通,只知道舞刀弄枪,不也学会了?

月圆,织几针给袁姑娘看看!

顾夜冲着桌子上的小篮子努了努嘴巴。

姑娘,您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月圆心情略显复杂地从篮子中取出毛线针,向袁林两位姑娘展示了自己笨拙的指法。

顾夜指了指她织的针法,道:晴姐姐,你可以跟她一样,先学最基本的针法。

等熟练了之后,再学花样。

我织的是最好织的围巾,还可以织手套袜子帽子和毛衣毛裤。

据说,送自己心仪的人围巾,可以牢牢套住对方的心,一辈子围住对方哦!

说完,她冲着袁海晴挤了挤眼睛。

袁海晴俏脸微红,瞪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身体却很实诚地拿起两根毛线针,认真地跟顾夜学针法。

林若涵有些羡慕地道:我能一起学吗?

顾夜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可以了!

林姐姐心灵手巧,一定比我那时候学得快!

果不其然,林若涵上手很快,几乎看了两遍,就掌握了最基本的针法。

顾夜教的是单元宝针织法,织出的图案像一个个小小的元宝,用来织围巾最适合了。

林若涵选择灰色和白色的线团,准备织条纹围巾,一看就是给男子织的。

怕两位好朋友误会,她红着脸小声解释道:我爹冬天怕冷,先给他织一条练练手

袁海晴眼中露出促狭的笑,刚想说什么,被顾夜掐在大腿上,疼得嗷一声跳起来。

这段日子,她总被母亲要求行为举止要淑女。

跳起来之后,她左右看看,发现玻璃暖房中,除了她们外,只有最里面有个花匠在忙碌着,便放下心来。

她重新坐下来,别扭地捏着两根毛线针,小声地抱怨着:叶儿妹妹,你刚刚那下掐得也太用力了吧?

疼死我了!

顾夜生怕她说出让林若涵尴尬害羞的话,要是把她吓跑了,自己上哪找这么合心意的大嫂去?

她指了指袁海晴手中弯曲得厉害的毛线针,提醒道:晴姐姐,你要是再把毛线针捏断,可就没有替换的了。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轻响,袁海晴手中的毛线针,再度阵亡。

她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嘿嘿笑着道:你说得太迟了!

现在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让我二哥多帮你削几根,够你可着劲儿造的!

顾夜一脸无奈,晴姐姐,你能不能别用拿剑的力道,去捏毛线针?

你就当它是一块绿豆糕,轻拿轻放,小心呵护

袁海晴耷拉着脑袋,有些丧气地道:我好像没有织毛线的天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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