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天下无双(下)(1/2)
第九十四章 天下无双(下)
报告!
随着雷震这个上尉师长一步登天,而水涨船高,成为野战医院院长的医生,跌跌撞撞的跑师指挥部,他放声叫道:师座,部队里有一部分兄弟不愿意将他们个人携带的水上交出来,在一名营长的带领下,当众抗命,现在已经引起了小规模的哗乱!
听到哗乱这个词,在师指挥部里的雷震鬼才罗三炮三个人心脏同时狠狠一沉,他们这支暂编第五师,本来就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他雷震虽然被大家称为师座,更为整师重新设定了指挥系统,但是维系这支部队的核心凝聚力,凭的就是他们个人魅力。
现在暂编第五师,四面被围孤立无援,注定要全军覆没,在这种时候,士兵们还能和十倍于己的敌人顽强战斗,凭的就是身上不屈之血气,一旦部队哗乱甚至是直接产生内讧式的冲突,他雷震的统率力,部队的核心凝聚力,士兵们的斗志,在瞬间就会彻底崩溃!
在一片有起伏坡地掩护,不会被流弹打中,更不用担心敌人狙击的阵地上,孙尚香正在和一个营长隔着三四米距离狠狠对视。
而孙尚香带领的特务排,和那位营长带领的部下,更是各自站在自己长官身后,形成了径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只要看看孙尚香和那个营长两个人几乎喷出火焰的眼睛,还有他们下意识捏紧的双拳,任何人都明白,这两个人都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大敌当前,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一声炸雷似的怒吼,猛然在他们身后扬起,孙尚香和那位营长一起顺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
赫然是他们的师长雷震,带着罗三炮和鬼才及时赶过来了。
知道我们面前有多少敌人吗?
雷震快步走到孙尚香和那位营长地面前,他伸手指着山下,怒喝道:他们是一个师团,有整整两万多人!
我们就算是睡觉,都要睁开一只眼睛,我们就算是吃饭,也要一只手抓着枪。
只有做好所有的准备,我们才有资格,去顶住如此强大的敌人进攻!
可是你们呢,你们在战场上,在前沿阵地上,在干什么?
你们的眼睛在看着哪里,你们的枪又指着哪里?
报告师座大哥!
在暂编第五师,能够用这样奇特的词语来称呼雷震的。
当然是从上海就跟着雷震的亲支近派,孙尚香指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当真称得上寸步不让地营长,道:今天您亲自下令,让我协助医生。
把全师所有人身上的水壶收集到一起统一管理,可是这个家伙当众抗命也就算了,还大模大样的说着什么就算是师长亲自来了,他也绝对不会把水交出之类的话。
兄弟们气不过,就和他这样顶起来了!
听着孙尚香的报告,雷震点了点头,而他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已经落到了那位营长的脸上,你叫什么名字?
迎着雷震那双在阳光下烁烁生光,锋利得几乎可以直接刺穿心脏的眼睛,那位营长心脏不由自主地狠狠一跳。
但是他仍然扬起了自己的下巴,用力回答道:报告师座,我叫王铁汉!
不等雷震再说话,这位脸色黝黑,身材并不高大,却结实宽厚,当真有着几分铁汉气势的营长,就继续昂着脖子。
叫道:报告师座。
王铁汉不想抗命,但是王铁汉和身边的兄弟们。
不服!
我知道现在我们阵地上唯一的水源被敌人炸断,师座要全师所有人水壶都收集起来,统一分配,这是正确地命令。
但是,现在实在太热了,一直窝在被太阳直直晒着,比蒸笼还要闷气的战壕里。
敌人就算是不发起进攻,兄弟们身上的汗还是一直往下流,我怕水壶被收缴上去,不出一天,就会有兄弟支持不住了!
说到这里,这位王铁汉营长,伸手指着孙尚香,道:所以在他们跑到阵地上收兄弟们身上的水壶时,就算是为阵地上地兄弟们考虑,我也不能不问一声,他们什么时候,会给我们发送多少水。
可是他们竟然告诉我,水,他们一壶不少的要全部收上去,而定时发送,就不要想了!
我王铁汉不怕死,我的兄弟既然敢留在这里,也没有一个是孬种,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水壶被收上去,还没有被敌人打死,就活活渴死了!
听着这位王铁汉营长喊出来的话,雷震点了点头,他突然道:你知道我们在阵地上狙击了敌人将近三天,阵亡了多少人,而我们临时建成的野战医院里,又躺着多少重伤员吗?
不知道!
王铁汉道:我只知道,一开始跟着我的两是一群野兽,一群饿极了渴疯了,见人就咬的野兽。
正在和日本军人展开了最疯狂的刺刀格斗战。
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天气这么热,连水壶都被野战医院的人全部收走,一天时间都没有再喝到过一口水,却要不间断核作战地中人真的快渴疯了。
当刺刀格斗战开始,在压抑的低吼与声中,鲜血开始不停的飞溅时,王铁汉带领的一百多号兄弟。
看着那流淌到干燥的土地上,白白浪费的血液,回想着雷震那两句绝对煽风点火,还引经据典,用岳飞这位千古名将,为他们掀开了道德这块遮羞布地壮志饿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不知道有多少人。
暗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受不了了。
疯就疯这一回吧,老子就算是死。
也不当一个渴死鬼!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尿灌进自己的胃里,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就算捏着鼻子,碗还没有送到嘴边,就已经有了呕吐的冲动,所以他们只能一直渴着。
在放声狂吼中,终于有一名士兵再也无法忍受一个生物,在极度干渴地情况下,对补充身体水份的本能驱动,在这种到处都是在拼命交锋,双方都瞪大了双眼鼓足了力气,用尽全力要把手中的致命武器狠狠捅进对方身体的情况下,他竟然扑到了一名刚刚被刺中要害,软软倒在地上,但是还保持着清醒意识地日本士兵面前。
就在这名日本士兵惊讶而无力的注视中,这名亲耳倾听了雷震的高论,更成为首批恶性洗脑对像的中人,竟然张开了自己的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口狠狠咬到了对方胸膛用刺刀捅出来的伤口上。
啊
凄厉的惨叫在这片战场上回荡,无论受过什么样地训练,无论如何拥有武士道精神,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正在被人拼命的吸吮,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把这名日本士兵彻底击倒了,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一边用自己的双手在对方身上拼命捶打,一边放声惨叫:救命,救命,看在日照大神的份上,谁来救救我啊,他在咬我,他在吸我的血,他是想把我生生吃掉啊
一群正在核拼死搏斗地日本士兵下意识地扭头,他们亲眼看到了一只比野兽更像野兽的中国士兵,趴在他们身负重伤地同僚身体上,在那里拼命的吸着血,而在这一片血腥当中,那个中人脸上扬起的姑姐可以称为幸福与满足的笑容,就更加显得恐怖起来。
当这些日本士兵,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对手身上时,他们突然发现,他们面前的这个中人,不,应该说是这只手里端着步枪的野兽,正在舔着干燥的嘴唇,而他们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更是幽幽的绿光!
这批中人已经疯了!
他们渴疯了!
他们战疯了!
高桥君,竹内宽幽幽然然的道:你认为,想要攻破这样一批疯子防守的阵地,在没有重型火炮支援的情况下,六个小时时间,真的够吗?
高桥筱没有回答,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就算我们不断强攻,六个小时时间,真的可以攻克他们地防线,并把他们全歼,你认为,我们五十五师团,要在这片战场上,付出多少代价?
面对竹内宽的第二个问题。
高桥筱更无法回答。
没有火炮对敌人阵地发起覆盖性攻击,敌人可以躲在安全的战壕里,利用胸墙上建的射击垛孔,大模大样瞄准,慢条斯理射击,当双方展开刺刀战的时候,他们更可以像一群野兽似的蜂拥而出。
想要攻破这种野兽防守的阵地,唯一的办法。
就是先将他们彻底全歼!
而想要把这些居高临下,据险防守地几千名敌人全歼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同古城一战中,阵亡了五千多名士兵的五十五师团,只怕已经无法再承受如此高昂的损失了。
炮团。
明天就可以赶到,支援战场。
我们更可以借助炮团一路开僻出来的简易通道,用汽车从几十公里外运水,虽然是困难了一些。
但是说到坚持,我们要比山上正在作困兽之斗的敌人要强得多!
竹内宽盯着到处都是战壕,到处都是单兵坑和简易防御工事的中队阵地,这位日本陆军最擅攻的名将,眼睛里猛然扬起了两簇炽热的火焰,真正地战斗,我们明天才算开始!
我倒想看看,你们所有的防御阵地都被我军的炮火摧毁。
你们还能不能大模大样的趴在那里,直到我军冲到了三十米范围内,才发起反击!
还有,高桥君你立刻去师团中挑选一批身体强健,可以将手榴弹投掷出六十米以外的士兵。
竹内宽轻弹着手指,道:明天在对敌人阵地进行炮火覆盖后,这批士兵可以联同部队一起进攻。
他们不需要携带枪枝和子弹,但是每个人身上都要背足手榴弹。
敌人喜欢直到我军进入三十米以内才射击。
那么在五十米甚至是六十米外。
我们帝人地手榴弹,就会像下雨一样。
砸进他们战壕里
说到这里,竹内宽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叹:好美啊!
直到太阳已经斜斜坠向西方的地平线,他们这些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惨烈激战的军人,才蓦然惊醒,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又过去了。
刚才还觉得刺眼,更将毒辣辣的热度毫无顾忌刺到每一个人身上地太阳,在丝丝缕缕的晚霞陪伴下,也变得温柔起来。
当缅甸特有的季风吹过山岚,带着满山遍野的树木,一起挥舞枝叶,扬起一片沙沙声响,荡起一片绿色波浪时,阳光轻轻挥洒在上面,更为它们一层金色的羽裳。
就在这样一片广阔无垠,带着最粗放原始气息的天与地之间,十几面扬起一片火红与灿烂的国旗,依然在中人牢牢拱护的山峰上迎风劲舞,在这份永不熄灭地强刚陪衬下,似乎就连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更散发着袅袅硝烟的战场,也变得多了一丝用凄厉的颜料与伤魂的笔触,勾画出来的另类唯美。
高桥君,你说我们要不要为明天的进攻,取上一个代号,或者名字?
高桥筱没有说话,他知道竹内宽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夕阳欲坠,光明与黑暗正在交替的美丽当中,而他说的话,只不过是一种自言自语,或者说是一种对美丽地惊叹式表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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