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x夏诀(2/7)
她方向感不太好,即使这样也不爱用导航,更不喜欢找人问路,就那么慢慢地走,也不着急,好像总会找到路一样。
走着走着,她经过了一所高中。
这会儿正是放学的点。
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放学走出校门。
校服是蓝白色的运动服。
时间过了那么久,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教学设施也在改进,校服的款式倒是没怎么变,和她念高中时候穿的校服很像。
林觅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低落,从遇见过去的人开始。
讲实话,她是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女人了,也不记得拿着夏诀的画,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女生的脸。
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现在翻出来轻飘飘地告诉她——
哎呀,其实都是误会。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到令人崩溃。
林觅沿着上坡的路走,盯着前面男生高高瘦瘦的背影,轻轻呵笑一声。
确实挺可笑的。
知道是误会又能怎么样呢。
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觅摇了摇头,收回落在男生身上的视线,停住了脚步,扭头想往相反的方向走。
转身的时候,突然一辆自行车擦着她而过,力道将她往旁边撞。
好在她反应比较好,手撑在一旁的行道树上作支撑,只是踩着高跟鞋的脚一崴,扭到了一下,钻心的疼。
骑自行车的高中男生赶紧跳下来,慌慌张张地鞠躬道歉,“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林觅看他满脸写着惶恐和担忧,刚起的脾气压了下去,没好意思跟个小孩子计较。
“没事,下次骑车注意。”她摆摆手,友善地笑了笑。
骑车的高中男生盯着女人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仿佛山花烂漫,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弯出了媚人的弧度。
身后有机动车路过,嫌他们挡路,鸣了一声喇叭。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林觅,确定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事,连连又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扭头对着前面喊:“江晗,等等我。”
他重新骑上车,追上了前面高高瘦瘦的男生。
“......”
林觅站在原地,望着他搭上那个男生的脖子,男生侧过脸,眼神里透着些许不耐,薄唇抿成一条线。
仿佛透过他的脸,看见了什么不想记起的,她快速地敛下眸子。
因为脚扭了的缘故,林觅走不动道儿,路上拦了一辆车,报了小区名字以后,司机狐疑地回头看她一眼,反复确认。
等出租车开到小区,她才发现这所高中就在小区后门不到五百米的位置。
晚上林觅洗漱完坐在沙发里,因为下午没买成日常用品,家里毛巾什么的都还没有,她随便套了一件长款的黑色t恤,白皙的肌肤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渍。
她一瘸一拐地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然后蹦回沙发,用冰袋敷脚,一开始扭到没那么严重,现在右脚脚踝处已经肿得老高。
电视里放着声音。
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
刚听的时候她还有些不适应,习惯了到处都是用英语沟通,突然一下重新回到用汉语的地方,竟然有些陌生。
晚饭没吃。
肚子也感觉不到饿了。
林觅敷了一会儿的脚,甩了甩乌黑的湿发,直接去了房间,吃了两片安眠药,戴上眼罩关灯睡觉。
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想睡觉。
好像当意识不在,醒来以后就会把所有不好的情绪忘掉。
-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
好在林觅在医院的工作非常的忙。
协和医院的颌面外科是医院的重点科室,国内外医疗系统差异不小,工作强度倒是一样的大。
包括应付一些不安分的病人。
也不知道有些男人是怎么样在她见过了对方黄不溜秋的牙齿,满血糊拉碴的口腔,口罩都挡不住的口臭,还能张嘴和她搭讪的。
“你的牙龈出血,应该去挂牙周科,颌面外科看不了。”林觅耐着性子说。
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听说看不了,有些生气,“怎么就看不了,都是看牙,哪里不能看。”
助理护士为难地站在旁边,“这位先生,医院规定就是这样。
颌面外科不负责治疗牙周相关疾病,我们可以帮您转诊到牙周科,这样您也可以接受到更专业的治疗。”
秃顶男人好像铁了心要在这里看病,他一屁股坐在操作台上,盯着女医生露出来的眼睛,“我就要你给我看。”
“......”
诊疗室里气氛有些僵持。
男人的声音很大,诊疗室是半开放的,等在外面的病人也探头好奇地看进来。
平时的病人大多是友善的,偶尔遇到这样的不讲道理的,当医生的只能忍下来,免得事情闹大。
林觅初来乍到的,不想惹事给人添麻烦,沉默地开始戴上术用手套,准备帮他看诊。
“林医生,好了没有?”秦蕴结束完下午的诊疗,过来找她。
“马上。”
“行,那我们先去烧烤店,你结束了就来。”
晚上颌面外科约好了要聚餐。
林觅低着头,手里拿着口腔镜,检查男人的口腔,应了一声‘好’。
秃顶男人躺在操作台上,视线直直地盯着林觅的脸看,瞳孔浑浊不堪。
“......”林觅好像早就习惯,权当没看到的随他看,诊疗结束,迅速地将医生座椅弹开,和他拉远了距离。
她面无表情地敲病历,语气冷淡地告知医嘱,仿佛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治疗机器人。
-
无名烧烤店在协和医院不远的地方。
同事把定位发给她,林觅还是弯弯绕绕多了许多路才找到。
傍晚时分南临下起了大雪,路上有些滑,她走的时候小心翼翼。
脚上的扭伤过了半个多月还没好全,走起路来还是隐隐作痛。
当然也要一半赖她自己高跟鞋不离脚。
等她找到烧烤店的时候,掀开门口的帘子,里面是缭绕的烟火气,画面灰蒙蒙的。
林觅刚来没多久,同事的脸认得不算太全,只看见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到处坐满了人。
有个比较熟的男同事朝她招手,“林觅,这里。”
她挑了挑眉,直接过去坐下,旁边坐着的另一个男人侧对着她,看不清脸,和另一边的人在讲话,好像是说到一半,突然停了。
林觅没怎么在意地直接坐下。
男同事喝了一口啤酒,揶揄道:“那个病人解决了?”
他的诊疗室就在林觅的隔壁,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服务员端来一杯扎啤,林觅喝了一口,冰凉带气的液体凉入肺腑,她懒散地垂下眼皮,盯着玻璃杯里咕嘟咕嘟的气泡,漫不经心地说:“别提了。”
“唉,下次遇到这种老色胚,你可以叫我帮你看诊。”男同事热情地提供帮助。
林觅抬了眼,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有她熟悉的含义。
她笑了笑,坦然地接受他的好意,桃花眼轻挑,声音低柔,“可以啊。”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很快端着长条的炭盆上来,烧烤店里面积狭窄,尤其他们拼成两桌以后,更没什么走路的空间。
服务员挨着墙面在走,靠近林觅的时候,脚上被同事放在长凳后面的啤酒瓶绊倒,打了个踉跄。
滚烫的炭盆往她身上撞过来,周围是短促的惊呼。
好在坐她旁边的人反应极快,将她往他的方向扯,躲开了炭盆,然后又很快松开了按在她胳膊上的手,仿佛是烫手山芋一样避之不及。
服务员小哥看差点撞到人,连忙道歉。
左右也没有碰到,林觅摇摇头,没有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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