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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摔伤 李缜放下手中的书,对上她雾蒙蒙(1/2)

“我醒了。”陈沅知咬了咬牙,缓缓睁眼。

又生怕眼前男人不信她似的,一双手撑着床檐,勉强地坐直了身子。

她环视了四周,屋里没有旁人,物件陈设也极为简洁,床榻前边立着一张长脚桌案,案上摆着一只铜褐色的香炉。

再往上瞧,只见墙面挂着几幅丹青笔墨,细看之下,应是出于某位大家之手。

陈沅知恍然回过神来,这绝不是哪家驿馆客栈。

“李大人,这里是?”

李缜放下手中的书,对上她雾蒙蒙的惺忪睡眼,颇有种秋后算账的风范:“我屋内。”

一听这话,她顿时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下来,只是酒劲尚未完全过去,起得急了,脑袋难免昏沉,整个身子不稳,脚还未迈出去,她就一屁股栽在地上。

这一摔,着实有些疼。

一双勾人的眼眸即刻红了一圈,可她不想教李缜看笑话,是以鼓着腮帮子,硬生生地将泪憋了回去。

李缜也未料到她会这般心急,双手还未捞着人,她就直直地摔在地面。

“没事吧?”他扶住陈沅知的身子,见她垂着脑袋不说话,心急之下,只好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直至瞧见那几滴堆在眼里欲落不落的金豆子时...

这硬要喝酒的是她,醉酒赖在他怀里的是她,睡觉时不肯撒手的是她,怎么到头来,心生愧疚的反倒是是自己。

“没事。”陈沅知两手一抹泪,硬逞出几分男儿气概,她学着林申平素里模样摆了摆手道:“只是被灰尘迷了眼。”

李缜自是不信的,却也没打算揭穿她。

“陈大人可还记得回去的路?”

回去的路倒是记得。

只是喝了些酒,方才又跌了一跤,能不能走到,却是个问题。

“需不需离寻送你回府?”

若有马车相送,不出一会便可回到国公府。

可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也是藏不住。

思及此,陈沅知飞快摇了摇头,硬忍着臀间的痛楚,扯出一丝笑:“我自己能回。”

见她嘴硬,李缜冷嗤了一声。

藏住身份竟比自己的身子还紧要?

临近寒冬,天日一日日地短下去,这才方过申时,外头的光亮就已悄然隐匿。

照她这一步一拐的脚程,料想她还未回国公府,天就暗了。

“随你便。”说完李缜就推开屋门,趴在外头偷摸瞧情况的离寻一个激灵,立马站直了身子。

“大人。”他心虚地唤了一声,侧着脑袋往里头瞧了一眼。

并非他有偷听的癖好,实在是老先生那厢放心不下。

他家大人这么些年都不与姑娘相处,分明到了婚嫁的年纪,却丝毫未有男女之心。

若说性子疏冷,可他却唯独对进奏院的小进奏官上心。

这份上心,怎么瞧都不像是好友之间的知交,反倒是有那么几分断袖的意味。

老先生心急了,这才打发他来探探情况。

透过屋门打开的缝隙,离寻瞧见陈沅知走路的姿势颇有些拘谨,她一手揉搓着自己的臀间,一手扶着墙面,每走一步,几乎都咬着下唇。

而她身上的衣裳也算不上平整,衣襟交叠不齐,皱成一团。

再走近些,竟还能瞧见她眼尾泛红,睫毛湿漉漉的,好似哭过。

种种迹象,惹人遐想。

离寻咬了咬自己的指头,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面无神情的李缜,对上他阴冷色眼神后,又迅速垂下脑袋。

跟了主子好些年,这才摸清他的喜男色的嗜好。

得亏他喜欢白白净净的小书生,不喜欢他这般不修边幅的小粗人,否则他便要辜负爹爹生前对他娶妻生子的期许了。

陈沅知每一步都走得极缓,才摔的时候也没觉得多疼,麻木劲儿过了,才发觉每走一步都跟钻心窝子似的。

李缜抿了抿嘴,到底是看不下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突然记起离寻要去兴琼斋买枣泥酥。

教他顺道捎你一程吧。”

陈沅知一听兴琼斋,两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她的运气可真不错。

兴琼斋离国公府极近,抄条小路,不出一刻钟便能走到。

“那便有劳离寻了。”

她说这话时,离寻尚未反应过来。

什么兴琼斋?

什么枣泥酥?

哪里顺道?

他何曾说过这话?

诸多困惑回旋在他的脑海中,可求知欲同求生欲相比,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陈大人随我来吧。”

马车照着原路疾驰,最终停在熟悉的兴琼斋前。

“陈大人。

您府上可还有化淤膏。

若有,主子说...”离寻说话的声音顿了顿,后半句含含糊糊地说道:“记得抹那处。”

陈沅知脸皮薄,只觉自己的平地摔着实无甚水准,摔哪不好,偏摔着那处坐着躺着都疼痛难耐的臀肉。

来时凉风扑面,她喝了酒浑身有些燥热,故而趴在窗檐处吹了一路的风。

眼下热气才消,经不住离寻的调侃,白嫩的耳垂上又染了一层绯红。

离寻瞧她羞赧的模样,只以为自己猜准了。

原想着将陈沅知送到兴琼斋便回去了,后瞧在自己这般聪慧的份上,美滋滋地买了份枣泥酥嘉赏自己。

待陈沅知回府的时候,天色已不算早。

国公府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通明地亮着,光亮底下还站着俩焦急的人儿。

“姑娘。

您上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沅知出门时,银荔未能跟上,直至天色黯淡,既不见她家姑娘回府的身影,也不知姑娘的去处,只能站着干着急。

“我在街上遇着了林大人,同他在天香阁用膳时耽搁了一会,这才回晚了。”

她心虚地隐去了醉酒之事。

“姑娘,您吃酒了吧。”晚橘鼻子灵验,在替她更衣时,闻出了衣裳上沾着的酒香气,一语道破她回府晚的缘由。

“唔。”

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见陈沅知低吟了一声,晚橘无奈地叹了口气:“您这身子刚好,哪能吃酒呢。”

陈沅知两眼一阖,随后一段时间,耳边尽是银荔和晚橘的念叨声。

“好晚橘。

先让我洗个身子吧。

身上还有伤,需得洗净后敷药呢。”

晚橘吓了一跳,好端端地出门怎还伤着了?

她备好热水后,替陈沅知褪去了衣物。

衣裳从肩头划过光洁色玉背,腰间处向里双拢,衬出圆润饱满的臀线。

左侧雪白的团子上,俨然一片青紫。

净室水汽氤氲,好似笼了一层荡漾人心的绢纱。

饶是伺候了她十来年的晚橘,回回见着她婀娜有致的身形,回回都要感慨世间造物的曼妙。

莫说男人,便是她一介女子,也不由地心动。

从净室出来后,陈沅知只披了一单薄的外衣。

修长的腿从裙摆处迈出,一双脚连鞋都未穿,直直地往床塌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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