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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920年(1/2)

天全黑的时候,村长做个手势、意思休息一下!

畅鹏拿出压缩饼干就着水壶里的山泉水吃着,喝几口便收起水壶,根本无需把水分给他们俩喝。

这两人真牛,头次停下休息时,畅鹏递给他们俩每人几块压缩饼干,示意他们不要一次全吃完,否则肚子受不了,举起水壶问他俩要不要喝水!

他们摇摇头、满脸幸福地啃几口压缩饼干,便从附近的芭蕉树叶、树干、藤枝、竹子里找到水喝,或从林地里拔出个什么果根嚼得蹦蹦脆,没一点口渴模样,比自己当兵时野外拉练训练强多了。

想当然他们对山林的熟悉,这并不奇怪,否则以他们所在的环境和生活条件,恐怕难以生存。

月光仍是明亮,但密林和灌木遮挡着实地,弄不好会被挂着跌跤。

他俩没有像昨夜般弄火把,轮番引路,绝不破坏地面枝条。

畅鹏明白他们不想被人发现,不便打开电筒。

三人一路上就这么在月夜走着,直到前方山下一个小城镇的轮廓总算在月光下出现。

畅鹏奇了怪,看表才晚上九点多,整个城镇怎么死气沉沉,除少有的点点隐约萤火虫般的亮光,再无一丝光线。

停电?

不对啊!

没路灯也应该有车灯吧!

难道是个大山里的小镇,不通电也不通车?

三人下山继续往前走去,临近城镇时,村长指着前方月光下一条弯弯曲曲、不宽的道路,说道:

“城子,汉人!”

他接着做几个手势并指向前来的方向,像是他俩要回去。

畅鹏连忙拉住村长,要他俩跟自己一起去镇里。

村长反复重复几下手势,指着一旁的山林,意思他两人在树林里等着,让畅鹏一人过去。

“你们怕个屁,我个人去就个人去,只要没得狼,有傻好害怕的。”

畅鹏心想着,把军刀从皮腰带上取下来递给村长拿着,免得让警察见到开过锋的军刀,人生地不熟、不没收才怪。

接过村长递来的背包背好,跳下1米多高的土坡,踏上较为平整的泥土路面,大咧咧地向城镇里走去。

一路翻山越岭,踏在平整道路上的感觉好多了。

伴着偶尔的几声狗叫,畅鹏在土路上往城镇里走去。

随着一步步的接近,越走近城镇越觉得惊奇。

月光下,城镇边缘多是低矮的泥巴墙、夯土墙的茅草房,较好的就是些木板房,直到踏上青石板路面街道,青砖瓦房才逐渐增多。

路边路上一盏路灯都没有,城镇中心?

怎么可能!

街道的两边像是铺面,拼凑的一块块老式组合门板,青砖裸墙上贴着个图画广告,夜色中不太清晰,畅鹏掏出电筒打亮一看:

“老刀牌香煙。”

图面文字居然是老写体!

再走走,电筒光下所出现‘裁縫鋪、雜貨店’等的文字都是老写体。

奇了怪!

邕城地区还有如此老城镇,是电影街、电影棚还是影视城?

再次掏出手机,仍然没有信号,见鬼了!

走过整条百多米的街道,家家门窗紧闭见不到一个人,更别说什么饭店、旅馆、商场、银行atm、公用电话等的。

畅鹏越走越惊,再转过几条边街,往月光下凸显高大轮廓的房屋走去,终于在一间门匾上写着“私塾”两字的门前停下。

还‘私塾’,搞什么东东,既然为私塾,里面必定有老师或什么鬼先生,有文化必定能交流,弄清楚怎么回事才好。

定定神,管他三七二十一,上前拍门,直到有人应声才停下。

“边锅!

更夜有咩吔事啵,卑唔卑人纷高嘎!”

谢天谢地!

总算有人说人话了,时常往返香港与港人做过几年生意的畅鹏会说粤语,能听懂这种八桂南部与粤语同语系的土白话。

半扇沉重的木门开启,未见人先见到一盏灯笼,跟着一个身穿短劲绳扣装的中年人从大门里出来,一脸迷惑地说道:

“呢嘿边锅,唔知依噶系夜晚咩?

有事听吖载来锅”

畅鹏即刻说道:

“先生,唔好意思打搞你,请們呢逗系丙逗?”

“丙逗?

你行埋来呢逗唔知边逗咩?

呢逗系宾州运噶邹圩镇,你系唔系迷左路?”

“系啊,我出佐车祸,唔知点就到佐里逗,呢个宾州运系唔系邕城市噶宾州县啊!”

“系邕城系宾州县啊!

咩嘢系车祸,你要唔要埋来饮第水?”

“好啊,唔该塞你!”

交谈几句,跟着那人进门,来到客堂,中年男人将灯笼杆插在房子木柱上一个洞里,拿根木条从灯笼里引火,将桌子上两盏煤油灯点燃,这才请畅鹏到八仙桌旁坐下。

煤油灯?

什么年代了用煤油灯,电影里方见过的老式煤油灯。

从大门走到客厅,没看见任何电线电器的痕迹。

一坐下,畅鹏便想开口询问,因那人正张罗着倒水,只得耐下心等待。

中年人端上一杯清水,畅鹏谢过喝两口,将水杯放在八仙桌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一个人从里屋走出来,站着的中年人连忙微微鞠躬称呼道:

“老爷!”便自站在一旁。

胸前挂着副老花眼镜,身着中式长袍、约50多岁的中老年人坐下后,上下打量身穿迷彩服、脚踏军靴的畅鹏,又再重复问了一遍刚才在门口那中年人所提的问题。

畅鹏一一回答说明,待到能够提问的时机,便直奔主题,一大串问题夺口而出。

中老年人被畅鹏问得混乱不已,所说也相对混乱,畅鹏听得满头雾水,但这些都不重要,直至从到他嘴里嘣出一句:

“依家系民国9年,就系1920年。”

头脑‘轰’的一下,畅鹏闻言,像再一次被高压线袭击,直接短了路,顿时感觉天昏地暗,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晕倒在地。

不愿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已经很明显了!

只有如此,所发生的一切才合理,两天来经历的一切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诠释,所有疑问不再需要解答,只有穿越了才会如此!

自己的家人、亲人、父母、欧阳,企业事业、朋友下属、往事喜好等等,所有东西像过电影般在头脑里一一晃过。

眩晕了一阵过后,还不彻底死心的畅鹏,再次认证般地问道:

“先生,您会说普通话吗?

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个话吗?

现在是公历的1920年吗?

这里是八桂僮族自治区邕城市宾州县邹圩镇吗?

你们不会是在演戏吧?”

会不会是语言的差异,如果此白话不是八桂的彼白话,自己懂的是港式粤语,畅鹏怕听错便改用普通话问到。

“什么演戏?

什么是普通话?

什么八桂僮族自治区邕城市?

我们这里是八桂省宾州县邹圩镇,宾州僮族倒很多,没有什么僮族自治区,我是汉族人,能听懂你说的话。

孔子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夫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你这口音像北方那边的方言,我现在所说的才是官话,这可是从秦始皇时期西安府流传至今的正统官话。

民国9年你不懂!

你从西洋回来的吧!

民国9年便是你说的公历1920年,我给你再说一遍,这里是八桂省宾州县邹圩镇,是我的出生地,老落(了)、落叶归根落。”

老先生捋着胡须,老气横秋地说着。

这一下听得明明白白,彻底死心了。

穿越神话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畅鹏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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