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田、李斗计
田丰话音yi落,各诸侯无不抖数精神,都是摆出yi副愿为国效死的大仁大义的姿态。
田丰遂和袁绍暗对眼色,即慨然拱手拜道:“诸位大人大义凛然,元皓敬之。
依我之见,可分兵三路。
其yi路,杀往箕关,便可占北而逼洛阳,其yi路由走山林小径,从西北而上,便可直插河东腹地,后yi路取虎牢关,便可与箕关呼应,不日将可杀至洛阳,与董贼决yi死战!”田丰此言yi出,众诸侯无不变色。
桥瑁不由白眉yi皱,问道:“我军已占河内,洛阳便在临近,何须再分yi军杀往河东?”
田丰听话,只是yi笑,淡然从容道:“董贼把麾下数十万大军,分别屯于颍川、河东、洛阳三处。
颍川贼军,自有南联对付。
而河东与洛阳两部贼军成掎角之势,且洛阳各据险关,强行破之,必是极为费力,但若战事拖延,陷入僵局,河东贼军前来呼应,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要破洛阳,必须先破河东贼军,方为万全之策!”
“可依先生所言,为何却又分两路大军,进攻两处险关,这岂不前后矛盾耶?”韩馥闻言,更是满脸疑色,忙是问道。
田丰灿然yi笑,道:“韩公这问题倒是问到点上了。
此乃计中计也。
攻箕关乃其yi,此为声东击西之计耳。
河东贼军但见我军杀往,必遣兵救援。
再者,箕关重地,洛阳的贼军亦会前往就之。
如此yi来,虎牢、河东皆会空虚。
此时,两路大军密而之,yi路杀入河东腹地,yi路急取虎牢,两者若得,贼军定然军心动荡,最终三路大军合而攻之,洛阳必破也!”
田丰妙语连珠,诸侯听计无不惊叹。
倒是曹操和马纵横暗对眼色,两人脸色凝重,都觉得此中没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攻箕关乃诱饵,密取河东、虎牢方乃实之?”张扬听计,心中推算yi阵,便得出总结。
“张公聪慧,正是如此。
同时,实不相瞒,我认为李文优竟为西凉智囊,自非泛泛之辈,恐怕河东早埋有伏兵,这也是起初我主为何屡拒诸位大人出兵追袭。
但若攻往箕关大军yi往,伏兵自会主动出现。”田丰yi席话说出,又是语惊四座。
众人听之,震惊之余,对田丰亦是不吝赞词,赞扬有加。
“如此,不知先生要如何调拨?”鲍信yi沉色,倒是问到众人的心扉里去了,毕竟攻箕关那路,定是险之又险,不但要面对yi座易守难攻的雄关,还有从河东、洛阳赶来源源不绝的敌人。
但有万yi,恐将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河东要地,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之,如此必须有yi绝世猛将方可。
马将军素有鬼神之勇,可为其军先锋,再有刘、桥两位大人的兵马从后救援,定可破之!”田丰此言yi出,倒令不少人露出异色,毕竟袁绍与马纵横素来不和,众人都以为袁绍定会派他攻往箕关。
“救国大业,责无旁贷,马某领命!”马纵横心头yi震,立即慨然站起,拱手领命。
刘岱、桥瑁两人yi对眼神,遂也纷纷答应。
田丰向三人谢礼以表敬意后,又震色道:“虎牢关堪称天下第yi险关,自非易取,且若然破之,尚要急逼洛阳,我以为当由公孙大人北地yi部、鲍大人济北yi部、张大人陈留yi部、张公上党yi部、孔大人北海yi部还有曹大人麾下义军共六部合为yi军,破之虎牢!”
田丰这yi席话说出,又令众人纷纷色变,单单这虎牢关,便将用了北联军近半的兵力。
但随即yi想,又是明悟,毕竟虎牢与洛阳最为临近,正如田丰所言,若然破之,便要直逼洛阳,与洛阳的董卓决yi死战,到那时恐怕会是恶战连连!
那六个诸侯面面相觑,很快便是纷纷而起,皆拱手领命。
毕竟,比起箕关和河东那两路,他们先要面对的危险倒是少了许多。
且看河东那路,深入敌军腹地,稍有不慎,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箕关那路,要为另外两路打掩护,还得正面面对大量的贼众,其险可想而知。
“箕关yi路凶险,我身为北联盟主,愿为表率,领军前赴。
本初斗胆,不知韩公可愿为我掠阵?”此时,袁绍忽然抖数精神,yi副正义泯然、光明正大的样子,向韩馥谓道。
田丰听罢,立刻拜道:“我主真英雄也!”
“本初大仁大义,实为天下群雄之楷模,老夫愿舍命奉陪!”韩馥胆气yi壮,更为当初自己决定招纳袁绍之事,感到无比自豪。
诸侯见袁绍主动前赴最为凶险的箕关,yi些人暗自笑话袁绍愚昧托大,yi些人却是生出了敬佩之心,倒有两人心里冷笑,深思yi层,yi下子便觉了袁绍和田丰这对主仆的狡猾之处!
“攻箕关yi路表面看似凶险无比,但却无需与敌死战,只要吸引敌军便可。
反之河东、虎牢关两路,皆要与敌拼死,前往诸侯就算能胜之,麾下兵力恐也大为削弱。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这算盘可打得够精呐!”曹操yi对细目,几乎眯成yi条细缝。
这时,袁绍看似无意地瞟了过来,神色甚是得瑟。
曹操却不敢当场拆穿,毕竟此下诸侯战意正盛,且也不说有多少人信他,但若是动摇了军心,以使联军互相猜忌,甚至最终落败,那他可就要遗臭万年,yi生再无翻身的机会!
“曹孟德,这才是雄主之风,岂是你这等宦官之后能比!”袁绍心中暗付,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田元皓果然厉害,就这三言两句,就帮袁绍赢尽人望,还令那些忌惮他的人有所松懈。
只是,这田元皓智谋多端,恐怕其计远不如此!
河东之行,恐怕是险之又险!”马纵横亦也在脑中脑念电转,只觉yi颗头两个大,却是无比思念远在西凉的成公英,心里不禁叹道,这个时候若有yi个谋士在他身边替他分忧解难,那该多好!
话说田丰计定计策后,遂又与诸侯细细分说,再次显现出他的绝世才华,诸侯皆敬服不已,各是谨记。
于是,到了次日。
袁绍与韩馥引兵先,共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往了箕关。
当日,天刚入夜,在河东郡内,连匹快马闯入了凤阳城内。
此乃河东大军屯兵之处。
“报!
北联贼军出兵了!”大殿内,李儒正与牛辅议事,忽然yi驿将急忙赶入,疾声叫道。
“哈哈哈!
果如军师所料,看来破贼之日,指日可待也!”牛辅闻言大喜,纵声笑道。
李儒也罕见地露出了笑容,只要北联贼军落入他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他有绝对的自信,能让北联贼军全军覆没!
“可贼军并非往河东来攻,反而是急取箕关,听细作所报,领兵先的更是北联贼袁绍和冀州韩馥,两人兵力足有五万之众,正火杀往箕关!”那驿将此言yi出,顿令牛辅、李儒勃然色变。
李儒惊呼道:“河东与洛阳成掎角之势,互相呼应,且两者兵力相加足有二十万众,洛阳外各有险关为之屏障,不破河东,难取洛阳,这袁本初莫非是疯了不成!”
牛辅闻言,猛拍奏案,忿声而道:“哼!
这不正好,箕关险峻,更有重兵把守,那袁本初急破不得,我以为可与太师禀报,疾援兵,合之大破贼军,擒下那袁本初!”
牛辅纵声喝道,兴奋激动至极,所谓擒贼先擒王,若能擒下袁绍,北联军自是不攻而破!
“慢!
大都督可别忘了,北联贼军可有十二路诸侯,王匡已诛,却还剩下十yi路,如今却仅见袁、韩两人军,可还得小心另外九路诸侯。
更有,古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韩馥且先不说,那袁本初可是狡诈得很,若无所图,岂会甘愿冒这风险!
?”李儒眼眸紧眯,yi边绞尽脑汁在想,yi边摆手与牛辅谓道。
“说不定这袁本初是为了名望,故意为之!”牛辅皱眉道,想法也是简单。
“不!
如今正值乱世,空有名望,而无兵力、钱粮、根基,绝无可能成为yi方军阀,而袁本初野心磅礴,其所图之,恐怕更是整个江山大业!
而此下他根基刚稳,又岂愿白白损兵折将!
这其中定是另有所图!”李儒说着说着,不禁来回踱步起来。
牛辅也闷不声,急急地看着李儒。
“对了!
yi定是这样!”蓦然,李儒猛地停住,双眸迸精光,自顾自说地道:“袁本初攻打箕关不过是诱饵,暗里恐怕却是让其余诸侯分兵取河东、虎牢,而洛阳、河东急于救援,必然空虚,yi旦河东、虎牢相继被破,洛阳必然危矣!
高,真高呐!
想出此计之人,智谋绝不在我之下!”
牛辅闻之,亦是面色大变,细想之后,不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yi阵后怕,不过很快又露疑色道:“可若这般,袁本初遭诸军围攻,不还是难免灾难?”
“非也!
袁本初兵逼箕关,却也无需与我军死战,只要拖延时间,使得另外两路大军能够趁虚而入,到时我军必定大乱,不得不再分兵撤走,以援洛阳,如此yi来,他便可大举进攻,节节取胜,最终三路大军合攻洛阳,扬名天下!
到时候,这袁本初便可yi举登上诸侯之,傲视群雄!
试问他几乎以yi己之力,攻破洛阳,天下人谁敢不敬,谁敢不从!
?”李儒振声而道,说得牛辅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袁绍城府高深,可怕至极。
“军师,那我等当下又该如何?”牛辅忙是震色,向李儒问道。
李儒面色yi转,忽地悠悠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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