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破张燕(上)(1/2)
少时,却说袁绍传达军令之后,众人各是散去。
袁绍自也还是半信半疑,临走前,给许攸暗投眼色。
毕竟许攸追随袁绍日子最久,袁绍对他依旧还是极为依仗。
“子远呐,你觉得这田元皓之计,当真可行?”后堂之内,袁绍面色带着几分疑虑、沉重,向许攸问道。
许攸听了,不由沉吟下来,心里却是暗想:“这田元皓说得是头头是道,但本领如何,还需考证。
我却也不信他能事事料定,但出丝毫意外,以主公的脾性,恐怕也会大为失望。
不如,这下我且静观其变,看看主公意思如何。”
想罢,许攸拱手道:“田元皓竟然有智冠天下之名,攸也不敢擅加定论。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主公与张燕以往暗有协议,兼之攸以为张燕在冀州,正好可以牵制韩馥,倒也不急于这般早就杀了他。
再有,这若真把张燕的麾下尽数收纳,那多添数万俘虏,每日耗费粮食巨多,主公虽有袁家在后支撑,但坐食山空,实在并非长远之计也。
倒不如让张燕回去冀州,这样他逃得yi命,不但对主公心存感激,又能捣乱冀州,使得韩馥自顾不暇,日后再图冀州,岂不容易?”
袁绍闻言,眼睛不由yi眯,拧着下颚胡须,道“你说的也是有理。
不过我将令已下,该当若何?”
许攸yi听,眼神不由yi亮,遂心起yi计,道:“主公不必多虑。
攸有yi计,正好可替主公解忧。”
“子远快说!”袁绍听了,不由多出几分喜色。
许攸灿然yi笑,道:“这田元皓所想,与我也是不谋而合,若我军真能在长风道伏击张燕贼军,主公却可以即刻命人,传你密令,教yi将就在天梁山途中等候,见了张燕,宣你看在昔日情义,放他yi条生路,教其择路而去。”
袁绍听话,想了yi阵,倒也觉得是好,便立即修以密令,教yi心腹报完军中。
另yi边,却说田丰和沮授离开郡府后,两人到了yi处酒楼坐定。
田丰yi脸悠然自得的样子,刚向小二点完了酒菜。
忽然,沮授yi变色,抓住田丰的手道:“哎!
元皓你还是和我到主公那yi趟吧!”
田丰听了,却是罕见地笑了笑,把沮授的手臂轻轻挪开,笑道:“这又为何?”
沮授yi听,先是yi愣,然后看了看四周,神色yi急,遂在田丰耳畔说道:“哎!
你有所不知,主公这人素来优柔寡断。
凡事喜听各人意见,但如今他麾下谋士,却都各个都在眼红你这席谋士的名头。
我刚才看他,向许攸暗打眼色。
此人追随主公最久,你的席谋士的名头,就是从他手中夺去!
他自然不愿看你立功,就怕他从中作梗,坏了大事啊!”
“呵呵,原来此事,你且坐定,陪我把饭菜吃完,我自到主公那yi说。”田丰听了,又是盈盈yi笑,更起身把沮授按住在席上,丝毫不见惶急。
“田元皓你!”
“哎,这肚子饿了,怎么做事?”田丰话音刚落,yi个小二便是端着yi个盛满饭菜、酒水的木盘子,吆喝道:“客官你们的饭菜来囖!”
田丰眼神yi亮,忙是招呼小二过来,等小二把饭菜都放定,田丰便是开始风卷残云似的吃了起来。
沮授看着,微微地叹了yi口气,便也无奈地跟着吃了起来。
yi阵后,田丰饭饱酒足,沮授也是吃饱,忙催道:“好了,好了。
快到主公那吧,若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田丰听了,却是装糊涂地问道:“广平你这般急着是要去哪?”
“你!
你别装傻了,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有要紧之事要与主公耶!
?”沮授急得满脸红,田丰见了,yi阵大笑后,倒也不再捉弄他,眼睛yi亮,勾了勾指头,示意沮授探耳来听。
沮授犹豫yi阵,但还是依照田丰的意思,探过头去。
田丰只在沮授耳边嘀咕几下。
沮授脸色连变,听罢,气忿不已喝道:“好哇!
田元皓原来你早有料及,我这岂不妄作小人耶!”
“哈哈,广平休恼,这顿饭我请了就是,权当赔罪!”田丰见沮授大怒的样子,又是yi阵大笑,又见沮授面色渐渐变得黑沉起来,也知自己过分,忙是安抚。
“小二,再拿来三瓶翠梨花酒!”沮授yi听,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好叻!
沮大人稍等yi会,翠梨花酒很快就上来!”正在招呼客人的掌柜yi听,顿时大喜,忙是吆喝回道。
田丰满脸的笑容顿时变成苦瓜状,急道:“广平这翠梨花酒可是价值不菲啊,喝完这三瓶,我就要倾家破产了!”
“怕什么,反正主公出手阔绰,但等捷报传来,你还愁没有银两么!
?”
“你!”田丰yi瞪眼。
这时,小二端着yi个小型火灶走了过来,放好后,那掌柜的又亲自用木盘端着三瓶翠绿色的酒瓶走来,而且yi脸灿烂笑容。
少时,小二起好了火灶,掌柜的分别把三瓶翠梨花酒放在灶上雕着梨花纹的器皿之内,笑呵呵道:“两位大人,等器皿里的水开了,这翠梨花酒就会出淡淡的梨花香,这个时候喝那是最好。
小的,再为两位大人送上yi些牛肉过来送酒可好?”
沮授闻言,笑了笑,正要谢过。
哪知田丰急不可耐地就道:“就yi些牛肉哪够!
这三瓶翠梨花酒可要了我的命,掌柜的反正也赚了不少,再送上yi个姜葱闷鸡,还有红烧鲤鱼,才算是有诚意吧!”
那掌柜的见田丰穿着朴素,言语粗鄙,不由暗暗吃惊素来风雅的沮授怎会跟这种人在yi起,但表面却是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呵呵,我来介绍yi下,此人就是我家主公麾下席谋士,田元皓也。
如今在军中担任军师yi职。”
此言yi出,那掌柜眼里暗藏的几分鄙夷之色,立刻不见,换而之的是满脸的惊喜之色:“原来这位大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田元皓,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能光临小店,真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别说这姜葱闷鸡,还有红烧鲤鱼,除了这酒钱实在不能免外,只要是嘴上吃的,小的yi律免了!”
“哎,不可不可。
这怎么好意思啊。”沮授yi听,也不愿意占人便宜。
哪知那掌柜的几番坚持,田丰倒也不客气,竟又点了两个菜,气得沮授脸色yi阵青yi阵紫,胸口连连起伏。
yi阵后,掌柜的却是兴高采烈地离去。
田丰在渤海名声极大,不知多少世家之人相请,都难见上yi面,若是田丰来此之事yi经宣传,这酒家生意定然会十分火爆。
这掌柜的不过免去yi些饭菜,与他即将得到的,根本不值yi提,自然开心欢喜。
“粗鄙,粗鄙!”沮授连连摇头,没好气地瞪了田丰yi眼骂道。
田丰见了,却是yi笑,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悠悠说道:“这世间没有能够白占的便宜,竟然那掌柜的从我这里得到了利益,我不过从中取回yi些,还不及他即将所得的九牛yi毛,又何有粗鄙之理?”
“哼,你简直就是歪理!”
“不,这正是真理。
在这世间,无论任何事,有得即会有失。
而我等如何在得失之间,权衡轻重,往往是铸就我等yi生成就的关键。
譬如你我,在这乱世之中,追求功名利禄的同时,却说不定有朝yi日会身败名裂。
沮广平,但若到那时候,你又会何去何从呢?”田丰悠悠而道。
沮授听了,不由也安静下来。
却不曾想,许多年后,当沮授回忆起今日这番话时,那是百感交集,痛哭流涕。
当然,这都是后话,且先不说。
话说,数日后,急于撤军的张燕yi路火赶路,也不顾队伍整齐,逃到了长风道。
这日,刚到晌午时候。
张燕与麾下贼将连日赶路,都是疲惫不已,正想下令歇息。
哪知蓦然间,擂鼓大震,两道炮响齐,两部兵马yi齐杀来,杀声震天。
却看张燕正如传闻那般,是个体格精壮,孔武有力的猛汉之,只见他身披虎兽铠甲,头盔特地雕以燕雀之状,手持yi杆凤嘴长枪,乍眼yi看,甚是威武。
只不过他此下却是面色剧变,看着杀来的部队,都有袁字旗帜,竟都是袁绍的兵马,不禁又惊又怒,扯声叫道:“好哇!
袁本初你这是要过河拆桥,竟然伏击俺的军队!”
“天帅,敌兵虽是只有数千人,但我军此下人疲马乏,后面又有许多兵士未能赶上,但若急撤,恐怕辎重、军备、行装都保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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