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狂妄的凤雏(下)
庞统见状,神容yi凝,接话又道:“虽然马将军是大将军亲口制定的继承人。
但马将军能力、功绩、声威各方各面皆不如征北将军你,众人自盼征北将军接领大位。
就算征北将军屡番拒绝,但恐怕众人却不死心,这屡屡不休,别说是马将军,若换了征北将军你也难免心中生怨,甚至最终会走入歧途。
因此征北将军若要回雍州,却是只有毙而无利也!
若有万yi,恕统多嘴,就怕征北将军很可能还有性命!”
“够了!
!
庞士元你给我闭嘴!
!”庞统说到最后yi句,马纵横猝是变色,不等他说完便是怒斥喝道。
庞统yi听,微微yi怔,实则他心里还有着另yi番话想要劝告,但经他这yi阵试探就知绝然不可能。
原来,庞统口中虽是这般说话,但实则他必任何人都想马纵横此下回去雍州,以盖世雄主之姿,稳定局势,安稳人心,yi举得到雍、凉两州之地。
但经过适才的打探后,马纵横的态度却是十分明显而坚定。
当然庞统的构想是好,但马绝非泛泛之辈,庞统甚至想出了yi干残酷的计策。
不过庞统很快便就抛弃了这些计策,因为他知道若是换做是曹操这般枭雄人物或者还能答应,但马纵横是绝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因此他只能退而求之,只希望先保住眼下局势。
日后之事,再作图画。
“诶海水难量,人心难测,纵是兄弟之间也可能因为名利功禄而互相怀疑、提备,甚至很可能还会刀刃相向么”马纵横呐呐而道,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马年少,那yi本正经,双眼却满满的敬拜之色,对他喊着哥哥的样子。
忽然之间,马纵横心里头只有浓浓的守护,猝是震色,喊道:“快传左右取来笔墨,我要修书yi封,传予我家二弟!
!”
马纵横忽然yi喊,庞统不由微微yi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了yi抹笑容,拱手便应。
虽然马纵横缺乏了枭雄那种为了赢得更大的利益,敢于取舍的冷酷,但却不代表马纵横有失果断,这下yi想通便迅疾地下以决定,起码不会悠游寡断,拖泥带水,以致事情变得更加恶劣!
少时,很快左右取来笔墨,马纵横遂是挥笔作信。
yi阵后,马纵横写罢,长长地叹了yi声,道:“这便是当年我离开扶风马家的代价么?
否则若是我留在扶风,和弟弟们yi起并肩作战,建立基业,或者眼下面对困境,我和弟弟们便能同心协力,yi同面对。
反而不用像如今这般小心翼翼,以免兄弟翻脸,甚至同胞相残呐!”
“呵呵,征北将军此言差矣。
当初你前往洛阳的时机,可谓是最适合的时机,否则马家就算有征北将军你坐镇,恐怕此时顶多就是割据yi方。
这天下的大势运转,还是在这中原之地啊!”庞统凝声说罢,望向马纵横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好奇之色。
说来他对于马纵横yi直都颇有研究,而且他yi直觉得很奇怪,马纵横这些年创业期间,每每对于时机的把握都十分地准确,就像是未料先知yi般。
话说就在此时,忽有信件急传过来,马纵横不由精神yi震,遂是召入。
很快yi个将士贲书赶来递上,庞统取过,遂交到了马纵横手上。
马纵横拆开yi看,竟是成公英的来信。
看罢,马纵横轻叹yi声,道:“看来你与成公英却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却也是信劝说,让我此时不要赶往雍州,并且也告诉我,我爹如今已脱离危险,只不过尚且昏迷不醒。
不过,令人最为气愤的是,我爹不惜生死救下的那人,竟然是个假皇帝!
!”
马纵横此言yi出,庞统却无多大的惊骇之色,叹道:“若统所料无误,那人很可能便是当年被废的少帝刘辩是也!”
马纵横听话,微微yi怔,遂是颔道:“没错!
我爹当年曾见过陛下,若是其他人怕是骗不了我爹。
因此曹贼为了蒙骗我爹,甚至用上了这刘辩。”
庞统闻言,忽然神色沉凝起来,似乎若有所思。
马纵横见状,不由眉头微微yi皱,问道:“士元似有所虑?”
庞统听话,猝是回过神来,很快露出yi抹笑容,拱手道:“呵呵,统适才有些走神,还请征北将军莫怪。”
“眼下竟不能去雍州,那我该如何是好,是继续攻打河东剩余的城县,还是”马纵横对庞统还是极为信任,吟声问道。
庞统忽地神容yi凝,道:“若我所猜无误,那夏侯惇应该不久便会撤兵。
毕竟据飞羽细作来报,眼下淮南、南阳yi带正遭刘表、吕布窥视。
曹贼怕也无力再与我等纠缠下去。
不过为防并州军有动静,我等还是尽快地取下河东。
另yi边,征北将军征战在外已经有好长yi段时间,若再不回去兖州坐镇,稳定人心,恐被以为是穷兵黩武,怕有失人心。
还请征北将军准备,最好在近日之内,率诸将回去兖州。”
庞统此言yi出,马纵横面色微微yi紧,道:“按你的意思是,待取下河东后,我军便要开始休养生息,坐等时势所变,再做图画?”
“是也!
近两年来,天下各地战火连连,百姓深受战火之苦,若再不停歇,加以安稳,恐怕将会再生第二次的黄巾之乱。”庞统神容yi肃,慨然而道。
马纵横听了,心头yi揪,说起来他这些日子也是倍加思念家中亲人,也不知家中状况如何,这下yi想起,恨不得立刻插翼回归,颔遂问:“士元所言是理,不知以士元之见,这河东当交给谁人管辖?”
“以统之愚见,非陈叔至不可。
此人智勇兼备,并且善于治理,当年又曾在河东待过数年,对河东也是熟悉。
当然,有关政务之事,征北将军大可聘请那卫仲道,此人深谐道理,在河东甚有名望,并且河东世家皆对他言听计从。
有他和陈叔至负责政务和军事,河东必定万无yi失!
!”庞统此言yi出,马纵横也是甚为同意,遂依庞统的吩咐各做调拨。
旋即两人散去后,马纵横便赶往卫家去见卫仲道。
话说,安邑城再次恢复平静,这些日子卫仲道专心在家里研究,忽闻马纵横亲自来见。
卫仲道不由yi惊,遂是赶往相见。
少时,卫仲道来到家中大厅,正见马纵横那魁梧雄壮的身影,忙yi震色,拱手拜见:“大哥怎亲自来见,有何要事,尽管教人来传,小弟自往去见便是。”
“呵呵,兄弟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是特征兄弟入仕。”马纵横yi摆手,笑声而道。
卫仲道yi听,不由眉头微微皱起,遂答:“还请大哥恕罪,想必大哥也知道,小弟对于政务之事,实在没有兴趣,yi心只想研究!
!”
哪知卫仲道话未说完,马纵横忽地yi把抓住了卫仲道的手臂,眼神赫赫,道:“实不相瞒,我准备要回去濮阳。
至于河东,我打算交给陈叔至来把守。
不过陈叔至年纪尚浅,对于政务之事也是yi窍不通,还请兄弟务必在旁协助,否则只怕河东生乱,再落贼人之手!”
马纵横说罢,便伸回了手。
卫仲道闻言,先yi沉色,踱步走了起来,呐呐道:“陈叔至今年来风生水起,立下不少功绩,以他的表现来看,以有几分大将之风。
河东有他坐镇,却也不怕强敌来犯。
倒是这政务之事”
卫仲道想了yi阵,忽地转过身子,猝向马纵横重重yi拜,道:“竟然主公如此看得起卫某,卫某愿效以犬马之劳,绝不辜负主公厚望!”
马纵横yi听,不由神色yi变,忙道:“兄弟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大可像以往那般叫我大哥便是。”
“呵呵,上下有别,此乃古礼,岂可废之?”卫仲道灿然笑道。
马纵横却是知道卫仲道yi直都是没有入仕之心,yi心只想研究他满屋子的甲骨文。
说来当年他便想卫仲道入仕,并且还威胁卫仲道若不出仕便烧了他那yi屋子的甲骨文,哪知卫仲道还是拒绝。
没想到眼下卫仲道倒是如此轻易便答应了。
想到这,马纵横眼里不由闪出几分疑惑之色,卫仲道见了,淡淡yi笑道:“主公不必胡思乱想,当年卫某不肯出仕,那是觉得自己尚且没这本领,恐怕给祖上摸黑,但经过这些年的学习之后,卫某如今倒有几分底气,愿意yi试。”
“哈哈,你这人也未必太谨慎了!
不过眼下我幸得兄弟相助,也算是幸事yi件,今夜当喝过不醉不归!
!”马纵横豪爽地笑道。
卫仲道听了,也来了兴趣,震色道:“难得主公如此有兴趣,那卫某便权且做yi回东家,还请主公今夜留下来吃宴,我还有几坛女儿红,yi直舍不得喝呢。”
卫仲道此言yi出,马纵横不由眼里光,大笑应下。
却说当夜,马纵横似乎兴致甚好,连喝了不但把卫仲道那数坛好酒也喝了,后来又追喝了两坛上好烈酒。
卫仲道不胜酒力,早就醉去。
快到夜里三更,马纵横遂回,卫家的老管家虽叫下人相送,并且准备了马车,马纵横却是婉言拒绝,独自离开卫府后,独自yi人漫步在街道上。
这时,夜色已晚,街上只有寥寥数人,也没认出这个身材极为出众雄壮的大汉的身份。
忽然,马纵横轻叹yi声,苦涩摇头笑道:“没想到啊,如今我连见上那老蛮子yi面都那么困难,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气他。
就算是虚以委蛇,我也大可为了讨老蛮子欢心,暂且答应。
如此yi来,老蛮子是不是就不会大雷霆,甚至和我断绝关系呢?
还有弟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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