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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雏鹰飞(2/3)

然后他又开始练习前后射出三颗石子,三颗石子保持在同一条线上飞向目标,但是第三颗先击中第二颗石子然后掉落,第二颗再击中第一颗石子再掉落,然后第一颗石子击中目标。

这个练成之后,他又想出了新花样。

第一颗和第三颗石子都能击中目标了,那他就练习让第二颗石子击中目标。

那就先用第二颗石子击碎第一颗石子而继续前飞,而第三颗石子击中第二颗石子后掉落。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不过元夕练了这么久,已经把弹石子当成一个游戏了。

后来他练到随心所欲,想让哪颗石子击中目标就能让哪颗击中目标。

前两颗,后两颗,都行。

他的指法没干过别的,就用来射鸟打兔了。

还打过一次蜂窝,就一次他想弄一些蜂蜜来吃。

师父没告诉过他蜂子是会蜇人的,所以他把大大的蜂巢射下来之后便傻乎乎的跑过去捡蜂窝去了。

他挥舞着蜂窝跑,群蜂在后面追,而手中的蜂巢还有不断被他甩出来的蜂子。

蜂蜜很甜,但是脸上的包也很疼。

师父看着他那肿得猪头一样的脸,笑着打趣道,

“元夕,你该少吃点了,谁家九岁的孩子脸像你这样胖?”

元夕一点点地啃着蜂蜜,不是不舍得,而是嘴不敢张太大的,况且也张不开。

师父没多说什么,只是跟他说,小小的蜜蜂一样能伤到你,所以不论任何时候,切勿掉以轻心。

然后又感慨了一句,群体的能力才是最大的力量。

功力再高又有何用?

师父说过很多话,元夕不理解的,就直接记在了心里。

他想着将来自己一定能明白师父说过的话。

听闻师父问自己指法的名字,元夕瞥了眼师父,

“师父,不过是个弹石子的玩意儿,为啥还要起名字啊?

要不叫弹石指?”

山居士笑骂道,

“就算师父没教过你那些我觉得没用的诗词歌赋,你也不至于起一个这么土气的名字吧,你不嫌害臊,我还嫌丢人呢!”

瞪了弟子一眼之后,山居士继续说道,

“你觉得是弹石子的玩意儿,等你下了山可能就是一门惊世骇俗的武学了。

既然你用来打过鸟,那就叫惊雀指吧。”

元夕一听,赶紧向师父道谢,

“惊雀指,惊雀指,师父随口一说果然比我刚刚费劲心思想过的打鸟,射兔之名强太多了。

真是好名字,谢谢师父!

我去做饭啦!”

山居士点点头。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身居深山十三载,是该出山了。

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元夕,山居士轻捻棋子放回罐中。

一指弹出雀飞起,雏鹰离巢鸣惊人。

木炭火红。

元夕翻转着穿着野兔山雀的树枝。

猎物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不断滴到火炭上,滋的一声,然后腾起一条条白烟。

佐料已经撒好,是磨得细碎的盐粒和一些混合着辣椒面的香料。

眼见烤得差不多了,元夕轻轻拨动火炭,将火分散一些,以免将架子上的食物烤焦。

从小木屋里拎出一张小方桌,两个方凳,摆在院中。

元夕再从屋内锅中端出用热水保温的熊掌摆在桌上。

当元夕招呼师父吃饭了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两只蒸熊掌,一盘被撕扯开的烤野兔,一盘烤山雀。

两副碗筷,一坛酒。

师徒二人对坐,元夕拍开酒坛封泥,给师父碗中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山居士先夹了口蒸熊掌放入口中。

点头之后,山居士用筷子示意自己的弟子赶紧吃,然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元夕看师父吃得高兴,自是欢喜,看到师父示意,他刚要举筷也尝一尝,便见师父又端起酒碗。

元夕赶忙端起酒碗,陪师父一饮而尽。

山居士已试过熊掌,元夕又忙让师父尝一尝自己烤的野兔山雀,自己也大吃特吃起来。

关于吃饭一事,师父于他说过,小小方桌之上,最显规矩,最看教养。

与自家人吃饭,一桌人尽兴就好,各家有各家吃饭的习惯,一地有一地的风俗。

莫笑他乡人粗鄙,莫叹自家无礼。

但是要记住一点,入乡随俗。

想要融入一个地方,首先就是要接受那里。

吃饭如此,做人做事,亦如此。

师徒二人吃饭的规矩并不多,但元夕从小时候的自己先抢好吃的变成师父先动筷,便是他从师父给自己讲的书里学来的。

尊师重道。

今日不算小酌,一坛酒喝光,山居士又叫元夕拿了一坛出来。

这顿,算是元夕的送行酒了。

师徒二人朝夕相处十三载,要分别,如山居士这般高人,心中亦有些失落。

不过他知道,将来师徒二人必有相见之时。

看着同样有些醉意的元夕,山居士似乎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

端碗一饮而尽,

“少年握槊,气凭陵、酒圣诗豪余事。”

然后看着元夕,

“少年有少年的志气与朝气,只管去吧,别辱没了师父的名号,记住,为师叫霍弃疾。”

山居士从来没有告诉过元夕他的名字。

“但是,你要记住,在为师允许之前,先不要透露为师的名号。

至于你的内功,切不可向人透露分毫。”

元夕饮尽碗中酒,跪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

元夕的内功,师父告诉他,叫高深内功。

那就高深内功吧,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

至于剑法,掌法或是拳法,皆没有名字。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有一个叫元夕的少年,要下山。

元夕背着包裹离开了自己住了十三年的山头,离开了那个待自己如本乡人的王李庄,拜别了赵大伯,拜别了师父。

包裹里有衣物,干粮,还有临行前师父给的一些银钱。

师父对他说,这些银钱是他这几年打猎攒下的,算不上师父给的。

不要觉得这是很多钱,进了城,花不了多久的。

下山不是赏景,而是求生。

至于如何能够活得更好,那就看他元夕自己了,本事师父都教了,就算是要饭,或是饿死,师父也不会管。

不过山居士自然知晓元夕不会沦落到要饭那种地步,同样也不会干出偷盗,拼抢那种贼人勾当。

他在元夕最初学武之时就告诉过他,武德意为何。

元夕脚穿赵大婶纳的布鞋,结实耐磨,沿着官道往青云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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