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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江春水(2/3)

以他的身份,西凉王未必愿意见他,当时他的拜帖是用的他父亲的名号,霍星纬。

当初他离开豫州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写好了一封书信,作为引荐信。

国师霍星纬的笔墨,天下八王可是都识得的。

西凉王府上还收藏着一幅国师的丹书真迹,那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秘密见到了西凉王之后,二人详谈两个时辰之后,霍弃疾带着小元夕离开了西凉城。

半年后,西凉王以扶持逍遥王司马正德上位的名义起事。

仔细看着这些信息,霍弃疾对当下凉州局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西凉王起事后,并未起兵东征,不过是派兵压境巴州,要知道,凉州北部还有一个诺大的雍州,根本不是凉州所能撼动的。

当西凉王宣布起事之后,吐蕃那边几个部落头领便有人秘密联系西凉王,声称若西凉铁骑能助其一统吐蕃,他们便派兵助西凉王东征。

吐蕃地处高原地带,地广人稀,与雍州北部的匈奴王朝类似,吐蕃人多以放牧为生,靠着大草原生活。

当时吐蕃共有四大部落,苏毗、象雄、樊尼以及拉鲁。

几大部落之间相互争抢地盘,纷争不断,而到了冬季,他们又联合起来骚扰凉、雍二州边界,抢夺粮食等过冬物资。

如果不是凉、雍二州的镇守,这些统一之后的部落游民早就攻到大晋王朝中原地带去了。

最令人可气的就是他们只抢,抢完就跑。

经过凉州与雍州多年的努力,吐蕃与匈奴才被抗拒在大晋版图之外。

相峙几十年之后,随着大晋与吐蕃、匈奴的关系缓和,西凉与雍州开始允许本州人士与吐蕃和匈奴经商与通婚。

中原物资开始流入吐蕃与匈奴,是以交换的方式,而非抢夺的方式。

吐蕃王过世之后,四大部落便各自为政,每个部落的首领都想当吐蕃王。

在草原上,谁的拳头硬,谁便是头头,这就是草原上的规矩。

势力最弱的樊尼部落先派人找到了西凉王,而知晓其他三个部落都找过西凉王之后,距离凉州最远的苏毗部落也派人绕道去了凉州。

不知道西凉王是如何与四大部落的人沟通的,经过十多年的争抢,吐蕃如今新王确立,竟是那拉鲁部落首领,扎鲁多金。

扎鲁多金在成为新的吐蕃王之后,西凉王更是派人帮助吐蕃人学习大晋语言与文字,同时还从凉州悬赏选人,送到吐蕃,教吐蕃人农耕,纺织等技术。

吐蕃物产丰富,只不过大多没有被合理利用,所以才导致吐蕃人想抢夺大晋王朝的物资,如今有西凉王的帮助,治下子民过得更好,献上来的物产更为丰富,这让刚当上吐蕃王不久的扎鲁多金很是满意。

扎鲁多金为了表示对西凉王的感谢之情,便派出一路大军,协助西凉王攻打巴州,所以高阳城里才增加了一路吐蕃人马。

不过毕竟吐蕃多年内乱,人员折损颇多,他这路人马不过是凉州人马的半数。

当然,便是他有意派更多的人来,西凉王恐怕也是不喜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人,如此深入,一旦双方闹个不愉快,反倒让凉州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扎鲁多金倒是没想那么多,此举给他们省了不少粮食倒是真的。

霍弃疾看着各种资料,黄天霸这份资料记载的很细,甚至连王府一些私密事件都记载在上面了。

什么吐蕃贡献美女,被西凉王纳为侧妃,惹得正妃不喜。

什么西凉王被王妃抓破了面皮。

别看西凉王是一方霸主,却是个惧内的存在,至于个中缘由,只有西凉王自己知晓了。

霍弃疾倒是能猜出一些,这西凉王妃可是雍州镇北王慕容云旗的亲妹妹慕容云锦。

碍于这层关系,当凉州传出拥立司马正德为新王的消息时,那镇北王呵呵一笑,说道,

“他上官青云拥立个屁。”

雍州西南处与凉州交界处,并未增设兵马。

所以凉州东征的路线是从巴州开始的。

看到一个消息后,霍弃疾的眼睛微缩,陷入了深思。

想不到凉州的释空门也派人进了西凉王府。

释空门,九大门派之一,凉州第一大宗门。

其独门内功名为明王诀,配合其武技金刚大手印,威力非凡,走的刚猛的路子。

本欲去往西凉王府的霍弃疾改变了主意,他准备先去释空门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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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睁开眼的元夕看了眼对面床铺还在昏睡的成是非,没有打搅他,自己盘膝运功。

运转高深内功一个小周天之后,元夕便觉得神清气爽,残余的一点点酒意已是全无。

元夕不醉,不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在他不运功的情况下,喝多了自然有醉酒之感,只不过他能保持头脑清醒,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

像小非那样,怕是昨晚说过什么话都忘了吧。

还好小非没吐,不然元夕会后悔拒绝张仲谦给他安排单独住一个房间的建议。

下人们住的都是大通铺房间,元夕和成是非一间,张仲谦自己一间房,两个房间紧邻,张仲谦后来喝得也不少,喝得迷迷糊糊的他也就比成是非强上一些,元夕便让他自己好好休息去了。

运功完毕的元夕推开窗子,初晨的气息随窗而入。

走到成是非床前,元夕用手推了推成是非。

成是非晃了晃头,哼唧了一声,没了动静。

元夕再推,

成是非用手胡拉一下,嘟囔一句,

“别闹,我再睡会儿。”

元夕一看,这小子是醉得不轻,现在还有些迷糊,便边推边喊,

“小非,醒醒,该起来了。”

成是非闻声,抬了抬胳膊,闭着眼打了一个打哈欠,揉揉眼睛,努力挑起眼皮半睁眼看着元夕,有气无力的说着,

“元大哥,还早呢吧,我才睡着啊!”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快起来,运运功,祛祛酒劲儿,一会儿就清醒了。”

一脸不情愿的成是非爬了起来,盘膝而作,上半身还来回晃荡,差点又躺在床上,被元夕一把扶住,说道,

“赶快,一会儿就好了。”

成是非一看是赖不过了,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开始运起苍穹劲。

元夕见状便招呼客栈小二哥帮忙打水,开始洗漱。

成是非想去招呼姐夫,被元夕叫住,神清气爽的二人出了房间下了楼,来到客栈院中。

可能是张仲谦交代过了,下人们都已经起床,正在院子中整理马车,逗非正围着马车来回的跑。

见二人到来,便跑到跟前,吐舌摇尾巴。

成是非用手揉了揉逗非的头,众人见二人下来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忙碌。

这时张仲谦也走下楼来,看见成是非便问道,

“小非,怎么样?

醉酒的滋味儿可好?”

成是非挠挠头,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怎么就喝多了呢?

这酒,也不怎么好喝啊,奇了怪了!”

张仲谦冲着元夕点点头之后,拍了拍自己小舅子的肩膀,然后说道,

“以后啊,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去安排行程。

成是非初次饮酒,当属少年血气方刚,饮之以年少轻狂。

元夕举杯,则是心中有思,饮之以情。

既有天虞山崖,亦有白沙湖畔。

而张仲谦求醉,则是心中有苦,烦郁求醉。

举杯消愁愁更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行人离开了云上城安驿镇,来到了荆州春水城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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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在滚,在官道上留下浅浅的一道车辙。

车头可掉转,人生莫能回头。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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