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将下山(2/3)
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样赵千钧成了云德武馆的杂役弟子。
能吃饱穿暖,师父还教授一些武艺,赵千钧一生都在感激自己这位授业恩师。
他猎杀的那只大黑熊的熊皮,就孝敬给了师父。
看青衫男子装束定是那高门子弟,只是带着这个啃着鸡腿的孩子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男子定然身手不凡,带着个孩子还能静观自己与猛虎搏斗。
况且男子表情看起来并无恶意。
手中握紧的猎叉渐松,赵千钧将猎叉插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厚厚的落叶上,说了句,
“我没把握,那支箭射出去的话,我的底气便全没了。”
青衫男子一笑,
“你倒是谨慎,不过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赵千钧认识了元夕的师父,这位自称山居士的年轻人。
至于为何自称山居士,其实是元夕他师父随口说的。
因为当时他带着小元夕打算在这座大山里隐居。
元夕与师父的隐居生活,赵千钧是出了不少力的。
后来元夕长大了,就经常打猎往赵千钧家里送,来换取生活物品。
而山居士,他是有钱的。
当初赵千钧也没有白白帮助这师徒二人,虽然他极力推脱。
山居士说得清楚,没有平白无故的帮助,况且我又不是没钱给你。
元夕和赵大伯一起在后院宰杀这只大黑熊。
熊皮被赵千钧完整的剥了下来,看着这张完整的熊皮,赵千钧感慨,英雄出少年啊。
“元夕啊,怎么?
是要大伯我帮着你拿到镇上去换钱?
还是留着孝敬你师父?”
“赵大伯,这张皮您想帮我晾着吧,过几天我就要下山了。
师父说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让我自己去闯荡江湖。
这张皮我先背着吧,路上还能当个休息的垫子。”
将熊皮晾在旁边的杆子上,赵千钧一愣。
“你这就下山了?
也是,四年前的你都比大伯厉害太多了!”
以前山居士所需生活必备之物都是赵千钧送往山上的,自然不会白送。
一来二去,王李庄也知道庄子身后这个天虞山中来了这么一位带着孩子的隐士。
山居士并非在山里一直不出来,一年之中他多半会带着元夕去巴州四大城池去转几次。
天虞山属巴州南部平南城地界,而巴州东部则是归属云上城管辖,东接荆州。
巴州都城子阳城辖东北部地区,北临豫州。
但巴州通往豫州的官道却是要经由东部云上城从荆州借道。
因为巴豫两州交界之处山路颇多,不适宜修整官道。
而巴州西部的邻居凉州则需先进入巴州西部的近凉城,然后横穿巴州中部抵达东部云上城再入荆州,去往都城。
凉州虽然北靠雍州,但是从雍州借道却是登高绕远之路,远不如穿巴、荆二州好走。
元夕的师父山居士好似不缺银钱。
元夕也不知道师父的钱财是哪里来的,反正师父也不会给他。
是的,他师父说得很清楚,这是他自己的钱,与元夕无关。
不过在元夕十岁之前,他还是会提供给元夕衣物以及吃的等生活必须品。
但是山居士的衣物一直都是城里布庄裁缝定做的,而小元夕的衣物,都是王李庄中谁家大婶给缝制的。
山居士不限制元夕的自由,有时间的时候,元夕会跟着赵千钧到庄子里逛逛。
当元夕十岁之后,师父就跟他说,现在的他也能像赵大伯一样打猎了,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但是师父又教了他这么久,养了他这么久,他还要伺候师父几年。
元夕自幼聪慧,因为少时跟师父走得早,儿时的记忆忘的差不多了,连如何跟了师父都忘得差不多了。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娘亲,爹爹是谁,但是师父说以后会见到的,再加上,身边只有师父这么一个依靠,就一心跟着师父了。
当年他跟师父走的时候,手里攥着一个小玩意,那是一个小小的木头人,他一直没舍得扔。
师父也不管他,随他自己。
雕刻的木头人制作的很是粗糙,而且衣着有些奇怪。
师父与他说过,带他远离家乡,是师父的决定,至于他恨不恨师父,师父没有在意。
而他,在来天虞山这一路上,并没有吃什么苦。
从未婚配的山居士为了安抚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儿,也是用尽了办法,好吃的、好玩儿的一起上。
幼年的他,心中并未有种下仇恨的种子。
在山上,师父不仅教他习武,还教他识文断字,给他讲前贤典籍。
最让元夕钦佩的是,师父教他所有东西的时候,都是口授的。
十岁之后的元夕开始了养活自己之路。
好在山中飞禽走兽众多,以元夕的功力,打点猎物不在话下。
而元夕的猎物都是交由赵大伯处理。
在元夕的坚持下,猎物的三成收益是直接给赵大伯的,而剩余七成元夕除了换取自己的衣衫以及师徒二人的口粮,剩下的全部交予师父,反正那些个铜钱碎银之类的,元夕装在身上又没什么用。
在元夕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四年前,他在山中欺负鸟兽。
是的,以他的功力,就是在欺负鸟兽。
当他听到猛虎咆哮的声音他就寻声而去。
平日猛虎不多见,多是出没在师父不让他去的更深的山中。
元夕在山中飞奔,难得在自己常玩儿的这片山林中有猛虎踪迹,可不能叫它跑了。
元夕常玩儿的山头是赵大伯给山居士介绍的。
跑了一会儿元夕才发现,自己好像跑出了师父允许他玩儿的山头了。
猛虎撕咬的声音好似就在不远处,咬的元夕心痒痒。
到底是少年心性,犹豫了一下,元夕继续向前奔去。
元夕自己不知道,远远的地方,他的师父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山那边,赵千钧有些后悔,谨慎了好几年,没想到这头畜牲还惦记着自己。
拿着猎叉在树上的他死死地盯着着树下咆哮的猛虎,还不止一只。
除了耳朵有旧伤的那只之外,竟然还有一只。
刚才的情形对赵千钧来说几乎是死里逃生。
当他看到那只他忘不了的猛虎的时候,那只虎也看到了他,他毫不迟疑的弯弓搭箭。
似乎是曾经的伤让这只猛虎长了记性,它远远的的看着赵千钧,并不凑近,还借助林丛草木来躲避。
当猎手被猎物发现时,也许他就变成了猎物。
赵千钧不敢轻举妄动。
猎叉插在脚边,箭还在瞄着前方。
汗滴在地上,山风一吹,毛孔收缩,汗毛直竖。
他瞥了两眼周围,如果跑,怎么能更快,如果跑不了,身旁两丈距离有棵大树。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被困在树上。
前方恶虎猛啸,震动山林,飞鸟惊起,走兽窜逃。
赵千钧心中一震,手中的箭在那一刻射了出去,偏了。
而后他汗毛惊起,后脊发凉,来不及再次抽箭,甩掉手中大弓,右手抄起猎叉,就势向旁一滚之后迅速起身,躲过后面扑过来的猛兽。
竟又是一只恶虎,好狡猾的猛兽。
来不及多想,赵千钧三步并作两步,拎着钢叉窜上了自己先前看好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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