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战鼓(四)(1/2)
于是严重在南京的行程大大缩短,很快就回到重庆,回来不久就砸、接到这个让他来重庆饭店的电话。
但出现的这个人与他的想象差距太大,而且自己完全陌生,年轻人淡淡一笑说:“是的,严将军,有人托我给你带点东西,我拿给你。”
年青人让严重进屋,自己转身拿出几件干货,放在茶几上:“将军,您的朋友说您以前在广州最喜欢吃这几样东西,所以特意让我给您带来。”
严重拿起那几样干货一看,是一包海虾,海虾里面还有一只个头较小的龙虾,一包海带,海带里面还有几丝海螺肉,还有就是一包老鼠鱼。
他淡淡的笑了:“我可不喜欢吃这个,看来那位朋友记错了。”
年轻人的笑容更盛了:“我叫夏阳林,大厅里有个穿白色西装的,您下去后就跟他走。”
严重有些疑惑的看看夏阳林,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玄虚,这个暗号是他离开香港时与邓演达约定的最高级暗号,一旦对上这个暗号,说明来人可以绝对信任。
夏阳林含笑看着他,严重默默收好礼物,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夏阳林在后淡淡的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为同事。”
严重扭头看了他一眼,夏阳林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笑容:“庄文革曾经救过我的命,刘殷淑也曾是我的同学,哎,我曾追她好久,没想到她居然看上庄文革,哎,庄文革虽然没我英俊潇洒,也没我文采飞扬,不过人还不错,算她没看走眼。
我现在去投靠他们应该很正常吧。”
严重没有笑,他只是冷冷的哼了声:“你要学庄文革。
首先学他的心胸和眼光,不要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夏阳林咧嘴一乐,严重拉开房门就走了,到了大厅,果然有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在柜台前与服务小姐说什么,他、见他下来。
白色西装很快结束交流,带着一点失望的神色,离开了饭店。
出门之后,白色西装没有叫黄包车,而是顺着街道向小什字方向去,严重在门口故意看看天色,做出想舒散一下,逛逛重庆的意思,也顺着街道。
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慢慢前行,眼角始终瞄着白色西装。
白色西装没走多远。
闪身进了一家成衣铺。
严重到了成衣铺外面也进去了。
白西装就在柜台前。
递给他一个眼神。
严重还没来得及反应。
成衣铺老板就过来。
“长官。
您要做点什么?”成衣铺老板带着一副老花眼镜。
眼角写满皱纹。
脸上带着职业性地笑容。
“我想做件长衫。”严重见白西装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挂着帘子地内屋。
便明白真正要见他地人在内屋。
“好。
没有问题。
长官这副身板穿军装威武。
穿长衫儒雅。”老板满面笑容地夸奖道:“里面请。
里面请。
后面才是选料裁衣地地方。
长官里面请。”
老板说完之后掀起帘子。
严重看看里面。
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他没有迟疑。
直接就进去了。
老板随后跟进来。
进去一看。
里面还挺复杂。
拐过一道弯。
上楼后拐过一个角。
继续向里面走。
这里面地房间挺多。
严重以为他要见地人就在其中一个房间中。
可老板始终没让他进去。
到了楼上地一个房间。
严重进去后。
里面还是空荡荡地。
老板把门关上后。
推开后门。
却是一道梯子。
过了这个梯子。
然后又下了楼梯。
转过一道弯。
才进入一个小院。
老板在厅房门前停下脚步。
严重过去。
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地身影。
“择生。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严重惊讶地叫出声来。
他没想到邓演达居然会亲自来重庆见他。
“劬园兄,你都没想到,蒋介石就没想到了,”邓演达哈哈笑着过来:“进来坐,别站那里了。”
严重进来后,四下打量,厅堂被改造成客厅了,两张仿造沙发的长木椅子面对面摆着,正面桌子上白做两碟水果,两侧厢房被帘子挡着。
严重看后一笑,这种追求不土不洋的摆设在重庆的一些土财主家中很流行,他有些随意的就坐在椅子上了。
“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来?”严重地口气含有批评,从香港到上海,再从上海到重庆,这一路几千里长,上海南京武汉都是搜查极严之地,邓演达的熟人又多,稍不留意恐怕就得去蒋介石的监狱报道。
“当然是大事,劬园兄,我想见见文革,你看能安排吗?”邓演达说。
“不能,”严重立刻摇头说,邓演达有些意外,严重接着说:“他去攀枝花了,蒋介石命令他去攀枝花解决刘文辉与龙云之间地争端,他带了三个团过去了,昨天走的。”
邓演达非常失望,见庄继华是他这次来重庆的主要事情,可这一去攀枝花,什么时候能回来就难说了。
“你要见他作什么?”严重也有些奇怪,当初提起庄继华,邓演达就是满脸失望,可现在他却主动找上门来,这其中肯定发生什么变故。
“有大事要发生了,”邓演达的神情有些激动,他走到严重的跟前说:“陈济棠决定反蒋了,另外还有广西李宗仁,湖南何健,我也联系了几个老部下,准备在江西和福建响应。
我们的总兵力有四十多万,蒋介石的日子快到了。
最后几个字邓演达说得咬牙切齿,但他却奇怪的看到严重的眉头拧起来了,他略感奇怪:“怎么啦,劬园?”
严重缓缓向后缩了一下,他沉思片刻后说:“择生,你要不来找我,我也想去香港找你了,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谈谈。”
邓演达轻轻嗯了声,他地神情仍然兴奋,他从没想过严重会变、倒向蒋介石;不过严重的第一句话就让感到严重变了。
“择生,我认为我们应该改弦易辙了。
不应该再反蒋了。”严重的话刚出口,邓演达的笑容迅速消失,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仿佛不认识严重似的。
“你说什么?”邓演达叫道:“不反蒋?
他背叛了总理,背叛了中国革命,杀害了无数革命志士。
一心搞独裁,他活脱脱就是另一个袁世凯,另一个窃国大盗,这样的人居然不,我们还算个革命者吗?
劬园,你这是怎么啦?”
严重沉默半响,抬头看着邓演达:“择生,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听。”邓演达一挥手,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我真没想到,连你严劬园也变节了。
说吧,外面有多少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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