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赌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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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赌徒,他们总觉得再加把力就能冲进步兵阵地,就能取得胜利。
甚至,他们可能觉得,只要冲垮眼前的阵地,就能让整个战争改观。
他们不知道,只要那些士兵愿意坐下迎敌,只要那些诗歌骑士愿意跟士兵一起坐下迎敌,那个帝国是不可战胜的。
何况,现在,他们不止有诗歌骑士,还有更多本已被忘却的派别重新兴起,往昔的辉煌正在重现…”
东方原本就神秘莫测,西尔维娅对郭福后半段叙述没什么感觉,但对赌徒这形容感慨万分。
是啊,赌徒,他们不可能都失去理智,应该明白这无谓冲锋的结局,何况他们之前还是以战术狡猾多变著称。
很快,她撇去这无谓念头,开始考虑这支远征军可能对战局带来的影响,至少是帮助。
“大公主,鞑靼人跟宋帝国交战一向如此么?”
看到西尔维娅略显希冀的目光,郭福当然明白她的用意,笑笑说:“不是。
多数时候他们之间的战斗方式跟这里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多变,规模更大,战场更辽阔。
但随着宋帝国一步步挽回局面,部分元帝**队就变得偏执,甚至失去理智。
开始元帝国努力复制缴获的武器,想弥补装备劣势,但很快就力不从心。
后来,甚至明令禁止骑兵攻击对方设防阵地。
这些金帐汗国士兵应与宋帝**队作战经验不多,这才如此。
当然,宋帝**队优势仍很明显。
他们往往以少量兵力突袭元帝国要害地区。
然后固守,增兵打击援兵。
元帝国要么放弃,要么用人力比拼对方技战术,导致越来越被动。
结果…”
结果就跑来欺负我们。
西尔维娅在心里接上郭福未说完的话,但也不想抱怨什么。
自上帝之鞭起,东方民族对这片土地的侵袭就没停止过,已经成为习惯。
可不管怎样,看来许多人之前小看了这支不过两千多人的军队,如果让他们尽快加入北线战斗,局面很可能由此改观。
再一想,这支军队登岸后不及休整就赶到这里。
而大公主的意思显然是带他们前往基辅,西尔维娅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再多说。
可这闲聊已拉近两人关系,又觉得不该成为冷场的人。
不过她正琢磨该说什么。
郭福却谈性大起。
“当然,许多事情我也只是听说。
陛下没对这支远征军作出安排,我心中其实也没底,这才决定试试。
嗯,现在我觉得。
他们肯定能给陛下提供帮助。
西弗副兵团长说,他们携带的补给支撑不了几场大规模战斗。
即便如此,也可以给元帝国造成足够的震慑。
之前他们走海陆,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消息。
经此一战,元帝国估计会大吃一惊。
陛下一直想在这个方向利用自己的威名吸引元帝国主力。
好给波兰减轻压力,甚至打乱对方部署。
创造获胜的机会。
但对方显然有考量,一直不为所动。
现在…”
刘氓的意图这些亲近的人早已清楚,西尔维娅算是从侧面得到证实。
提起此事,她心中的忧虑再次发酵,可又不知能否跟郭福商议。
等醒过神,见郭福正笑着注视自己,她难为情一笑,随口说:“那就好。
只要能停止这战争,哪怕是相互妥协也是好的。
陛下征战的太久,对自己的帝国和爱他的人关心太少,已经产生不好的影响,甚至威胁到这场战争的命运。”
“你是说德意志改变态度么?
如果他们配合元帝国,这的确很危险。
可亨利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以皇帝的名义发布命令。
以他的威望和身份,应该能使那些人感到畏惧。”
见郭福主动提及,西尔维娅不再顾忌,回应:“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皇后已争取到大多数贵族支持,改革军制,国防军不再听命于皇帝,而是帝国议会。
又侵夺陛下个人领地,断绝近卫军装备和补给,在地中海造成的局势甚至影响到公主的帝国。
可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听说大公主一直跟随陛下,那你应该知道,之前对奥斯曼战争中欧罗巴各地都有志愿骑士参加圣战,可这一次,面对更大的威胁,却…”
“你是说教会?”
“是的,教会已经改变态度。
另外,据我个人所知,皇后的计划不是陛下能想象的,不止波兰,不止北方联盟,不止伊比利亚,甚至牵涉到莫斯科大公国。”
郭福不再回应,沉默半响,低声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亨利,即便他难以接受,也能有个准备。”
“我…,我不太适合。
我让萨比娜跟随陛下就是这个目的,可是,她也很犹豫,似乎还没有机会…”
萨比娜是没有机会。
之前因为这皇帝那无法言传的萧索,她难以启齿。
等他突然变得开朗,她又感到恐慌。
再说,这几天皇帝是很忙。
进入基辅两天来,他始终忙于军务,忙于跟城内贵族交流,忙于分析各方情报。
片刻闲暇,却显得出人意料温柔,忙于带着始终神色恍惚的索菲亚大公夫人游玩。
而晚间…,一向木然的巴拉居然会不时透出明媚笑意。
此刻,得知莫斯科大公国伊凡大公的举动,萨比娜觉得不能再迟疑下去,可难得白天回到房间的皇帝却迎来客人。
“我觉得,伊凡更像赌徒。
我猜测,他一直提防元帝国,但整个大公国都在包围中,防不胜防。
加上部分贵族不理解,部分贵族甚至想取代他与元帝国合作,他只能通过增强合作力度,通过彰显自己的权威取信对方。
是么?”
总体来说气候温暖湿润,基辅九月中的夕阳还是带上寥落意味。
学着郭福坐于窗下,看着对面圆桌旁略显佝偻的小老头,刘氓很难将他与涅夫斯基这尊称联系起来。
端起萨比娜奉上的红酒抿了一口。
看看旁边神情恍惚的索菲亚,又不经意看看刘氓身侧肃立的巴拉,这位卡特琳娜的堂兄,前诺夫哥罗德公爵昏暗的眼眸精光一闪。
平静说:“也许对陛下来说没什么,可对我们,元帝国难以靠蛮力应对。
前些天,波兰女国王命令五千多士兵驻守格罗德诺,希望他们能凭借坚固城池迟滞元帝国大军进攻速度,可仅仅两个小时,一面城墙就被彻底炸毁,整座城淹没在大火中。
这可是陛下不懈支持的王国。
我们大公国比不上。
何况,罗斯已经在摆脱金帐汗国奴役的奋战中流尽鲜血,只能靠智慧给后人创造机会了。
我再次说,伊凡大公做了我想做的。
背负了我无法背负的困苦,是罗斯人唯一的希望,虽然他可能给后人留下无尽骂名。”
涅夫斯基语调略显刺耳,神情还有些蛮横和滑稽,但刘氓能感受到那种阅尽沧桑后的平淡气势。
可能有些无聊。
但刘氓不想认怂,继续带着特有坏笑说:“也许我不能理解罗斯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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