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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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悄悄地回过头,看着她认真执拗的模样儿,于是把要走的消息收回到口里,预备明天再和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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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近秋了,要赶上给姚爷在今年用上这双护腿,沈佳音是加班加点地做着这东西。
许秀琴觉得她是走火入魔了,你看连早餐晚饭时间,沈佳音都是边做边吃。
沈佳慧看到笑话她:“佳音姐姐,你这送领导的东西,做的再好,哪有商场那些卖的好。
你不怕你领导收了后反倒难堪吗?”&1t;/p>
沈佳音不会和这对母女说话,所以管她们说什么风凉话,压根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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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慧见动不了她,心头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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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在大家吃完晚饭后,正式话了:“明天早晨七点的火车票,我已经帮大家都买好了。
明天早上一早出回老家。
大家今晚都把行李收拾了。”&1t;/p>
老人家这招狠,够狠,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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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秀琴和沈佳慧两个人嘴巴张大到能吞只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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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贵为的一帮孩子嚷嚷道:“奶奶,我们在北京没有玩够呢。”&1t;/p>
“玩什么玩?
你们当初非要说跟我出来时,有说过要玩吗?
个个说的都好听,说跟着我都是为了来看佳音,现在,却说一个个都是要来玩的了?”老人家不客气地拿指头点着训着一个个贪玩的孩子们,“你们有本事,想留下,可以。
等你们和佳音一样,考上这里的大学,在这里工作,你们想在这里留多久有谁能拦你们?”&1t;/p>
孩子们被训的一个个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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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秀琴快地转着脑筋,说:“妈,可是,明早就走,是不是太快了?
我们这东西一晚上能准备好吗?”&1t;/p>
沈佳慧跟上母亲:“奶奶,你真是买好票了吗?
不会是被什么人骗了吧?
这北京里骗子多。”&1t;/p>
沈奶奶听着沈佳慧的话就来气:“你以为我是你和你妈吗?
我即使老了都没有你们傻。
人家居委会政府人员帮我买的票,你们敢说政府骗人?”&1t;/p>
沈佳慧哪想到沈奶奶会来这招,吓的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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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秀琴在心里骂自己婆婆是个人精。
沈奶奶一步步棋都是走的十分慎密,不给她们母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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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这儿媳妇又要动什么歪脑筋,沈奶奶冲许秀琴道:“如果今晚睡觉前收拾不完行李,你就收拾通宵吧。
反正我订的是卧铺票。
你上火车后再睡也不迟。”&1t;/p>
耳听老人家连这话都放出来了,许秀琴冲着老人家的背影将眼睛瞪得如牛铃一般大,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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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下定决心要走,倒不是哪个都不顾其意愿,至少,她的佳音,是她最心疼的。
她也知道,如果她要走,她的佳音,是最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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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向那个在角落里听了她要走的话默不作声的孩子招手,“今晚和奶奶一块睡吧。”&1t;/p>
沈奶奶临行前,沈佳音得以和沈奶奶窝在同一个被窝里。
像小时候和老人家一块睡的时候,她把脑袋靠在老人家的肩膀上,手指头牵着老人家皮肤已如老树皮似的皱巴巴的手背手心。
老人家的手对她来说,像避风港一样,可令她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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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在枕头上转过头,低头瞧着她躺在自己身边的睡姿,自小到大如出一辙,蜷缩着全身活像条虫,心里叹:这丫头,怎么长不大呢?
明明个子都比她长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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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奶奶面前,沈佳音知道永远自己只是奶奶身边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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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沈佳音陪着沈奶奶等一大群人,打车上火车站。
一路上,沈奶奶怕许秀琴一个人磨蹭,害赶不上火车,亲自在许秀琴身后像赶鸭子上阵一样一路督促。
沈佳音安排一群孩子分批上车,又吩咐几个出租车司机在路上帮她们着照看孩子。
人太多,分成四五辆出租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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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秀琴和沈佳慧被塞进同辆车后,见沈奶奶居然亲自压阵,坐在她们坐的出租车副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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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不死的,是打算把她们盯到死了。
许秀琴用力地把女儿的手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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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慧吃着痛,边和母亲对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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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车再找时机。”许秀琴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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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慧听着母亲的话,一边看着前方不敢动,以免被沈奶奶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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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火车站,进到站台,真要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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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牵起一个孩子的手,帮他将行李拎到登车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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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时,突然叫:“佳音姐姐。”&1t;/p>
沈佳音闻声回过头:“嗯?”&1t;/p>
只见那孩子站到高处伸长脖子,忽的把嘴巴凑到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谢谢。”&1t;/p>
沈佳音呆了,手心摸着刚刚被孩子亲的地方。
记忆里,老家的这几个孩子,因为在他们大多出生时她已经是为了读书远走他乡了,导致她和他们并不怎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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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个孩子做榜样,其他孩子都来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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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看着一样诧异,拉住一个要亲佳音的孩子说:“我告诉你们,这都要走了,你们再对佳音做恶作剧的话,我照样回去不饶你们的。”&1t;/p>
“奶奶,你错了。
我们真是为了感谢佳音姐姐。
我们没有钱,只能用亲来感谢佳音姐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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