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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紧锣密鼓(2/5)

霸州响马三万铁骑,固然令人头疼,但真正的危险还是杨虎的十万大军。

刘六即便打下霸州。

仅凭三万铁骑也控制不了山东全境。

要占据山东,还得靠杨虎的人马,我想他应该抵得住霸州三万响马盗地进攻,只是要剿灭杨虎大军,可就难了。

面对来去如风、无从循踪的响马盗,朝廷就象挥舞着千斤重锤打棉花,有劲使不出,一不小心还会闪了腰。

除了见招拆招。

实无良策。

所以你不必担心大人生死安危,要担心也该担心他会出师无功,无法平匪。

大人平北、平倭、平夷、平蛮,有智取、有力敌、用武力、有政谋,可谓妙计迭出。

不过这流贼马匪根本没有套路,要如何见招拆招?

常言道乱拳打死老师傅,这白衣军响马盗使得就是乱拳”。

楚玲一叹道:“唉!

便愿我们杨师傅宝刀不老、神枪不倒!”

玉堂春柳眉一挑,脱口便道:“我家老爷。

当然宝刀未老……..。”

成绮韵迎上玉堂春的眼睛。

两双水眸流波溢转之下,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英雌所见,大略相同。

花当地军队深入草原腹地,望眼望去,四面都是无垠的草原,空旷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的存在。

一路上,袭营破寨,隶属于伯颜的大大小小地营盘逐一被拔除,行军甚速。

由于伯颜秘密征召各部将士出兵大同,后方营寨极其空虚,他事先也严密封锁了消息,以防被瓦剌部或者朵颜三卫知晓。

由于草原广阔,即便隶属同一部族,平素也难得见面、难得互通消息,这次他又故布疑兵,严密封锁消息,照理来说,等到其他敌对部族得知他后防空虚时,即便有心来攻,他也已经率军北返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偏偏花当地儿子,做为敌对部族族长之子,竟然和他部族中的人秘结兄弟,而且还得到了他出兵在外地准确消息,更没想到一向胆小怕事的花当,野心竟然也膨胀起来,竟然敢主动出兵,洗劫他的营盘。

伯颜有不得不出兵的理由,不得不冒此奇险,为了遮人耳目,他甚至把从来形影不离的爱妻卓尔留在营寨以安民心,然后现在看来,他冒险失败了。

一步输,步步输,多年征战疆场掠夺地牧场、归附的牧民,正在一一被花当吞噬。

现在,花当已经逐步推进到他的大本营了。

每个战士都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已经着一部分战士押解回去了,他们地贪心越来越大,对伯颜部落最富饶的大本营,志在必得。

繁星满天,油汪汪的草,温顺地俯伏在地上,光滑如缎,一轮弦月,放射出幽幽的光芒。

一万多人的马队。

就象淡淡月色下的一片乌云,缓缓地在草原上移动着,只有马儿轻踏的声音。

前方是乃仁台的千人队,这是与大队隔开三里左右地一支尖刀部队,负责搜索和警戒。

伯颜威名在外,尽管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说他已带人奔赴宣府大同,但是积威之下。

花当还是小心再三,已经接近伯颜经营多年的老巢了,他不能不小心再三。

突然,前方传出一阵厮杀吼叫声,花当心中一紧,立即命大军原地待命,派巴雅尔率三千骑驰援并探听究竟,为慎重起见。

他又派出千人队,分赴左右里许之外警戒,黑夜中那阵形看起来犹如鹰展羽翼。

草地上人马奔腾,厮杀声四起,黑夜中一条条生命在几乎微不可见的寒光下送了性命。

男人的怒吼声,女人、孩子的哭叫声,钢铁兵刃的碰撞声,还有马嘶羊咩。

四散奔逃的牛吼声混杂在一起。

刚刚冲到地巴雅尔精神一振:“听这动静,这个部落不小,而且极其富有,这下又能大捞一笔了!”

他根本没有畏惧,一挥手中地钢叉,同时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大吼道:“长生天赐给我们的奴隶、牛羊、财物和女人就在前边,冲啊!”

三千铁骑猛冲过去。

黑暗之中动不得弓箭,一柄柄雪亮地弯刀悄然擎在手中,随着轰然的健马奔跃,远远望去,月光下一片怵目惊心的寒光。

还是洪峰似冲锋,战马所过之处,波分浪裂,整支骑兵队犹如一柄尖刀。

切割开混战的双方。

一直冲杀过去,直冲到整个营帐之外。

然后再绕个弧弯,掩身向回杀来,这时,紧随其后的士兵们已经同敌人正面交锋了。

这个营盘已经是伯颜部落心腹重地地贵族营地了,驻扎地离伯颜大营三十里,大约驻扎有两千多人,为了护侍根本重地,这个部落的士兵没有被调动出征,他们负有卫护皇后的责任,夜晚派有士卒携牧羊犬巡夜。

就是他们首先发现了悄然逼近的花当先锋部队,然而这也仅仅为大营中的战士们争取到了抓起武器,跳上战马地一点点时间,随即就陷入混战之中。

当巴雅尔的三千铁骑如同一股洪流般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然后又兜转回来,切割包害,打歼灭战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然后,他们不得不战,巴雅尔借助战马的冲力和腰力,手中钢叉带起令人头皮发炸地劲风,“呜”一声横扫而出,荡开迎面刺来的四柄长矛,其中两柄已应声断裂,随即狠狠向前一搠,借着冲力,把一名骑士挑下了马。

钢叉夺回,犹如毒龙般一吞一吐,那名从马腹上已被挑起刺到马臀上的骑士胸前三个血洞,热血狂喷,一声未吼地就倒栽下马去,随后横的坚的,走马灯似的战马踢踏,碗口大的马蹄毫无顾忌,把他健硕的躯体踩成了肉泥。

人数占优、攻其无备,突如其来地尖刀式攻击,让四千铁骑发挥的淋漓尽致,凶狠迅猛的攻击,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把对方匆匆应战,毫无阵形和配合的千余战士杀个精光。

有落马的、受伤的战士,在马群中仓惶地奔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在身前,或者在身后,或者在左右,就会有一匹马冲过来,马上的骑士提臀站起,手中高高地挥起锋寒的钢刀,带着一串子血珠子猛劈下来。

劈肩挂背,把落马地对手砍成两半。

太快了,有地战士甚到可以听到钢刀切进自已的颅骨,骨头碎裂地声音,而这时,他的一半身子,或者整个脑袋带着一条胳膊,已经掉在了地上。

战斗非常激烈,结束的也干净俐落,当花当的大军搞清状况赶过来时,巴雅尔和乃仁台已经开始搜罗所有的财物、归拢牛羊,女人、老人和孩了们站在一起,不分高低贵贱,他们现在统统都是奴隶。

花当简单地问明了情况,得悉伯颜的大营就在前方三十里,顿时精神一振,喝令道:“留下一个千人队看守俘虏,所有掳获的财物和备用马匹全都放在这里,骑士们轻装前进,一定有人逃出去通报伯颜大营了,全速出击!”

花当该小心时谨慎万分。

到此关头他却当机立断,立刻下了决定:胜负成败在此一举了,既然轻易夺下此营,说明此前小心搜索,清剿营盘的消息根本没有传到这里,前方不可能再有陷阱了。

这里既是大营前哨,即便方才没人逃走,他们也必定另有办法与大营联络。

务必全力进攻,不给伯颜大营从容备战的机会。

“呜~~呜呜~~呜~~”,号角声长呜不止,已经不需要隐藏行踪了,这是最后的决战!

花当激动万分:“掳走伯颜的一切,当他地大军回到草原上时,除了臣服投降,唯有活活饿死一条路。

现在,我将和火筛分庭抗礼,甚至比他更加强大,我将成为草原之王!

雄浑悠长的号角命令不下,花当的大军突然加速。

犹如一枝锋利的狼牙巨箭,中军突出,两翼相随,直扑伯颜的本部营帐。

伯颜大营已经收到了飞骑赶回送到的消息。

但是这骑兵知道事关重大,一遇敌袭立即飞马来报,至于来者是谁,他还不知道。

尽管如此,职责所在,莫日根做为伯颜安排留守大营的主将却不敢大意,立即吹起号角,命令所有战士集合迎敌。

战士们匆匆上马。

他们在一朵朵蒙古包组成的庞大营盘外刚刚摆开阵形,远远地,星光月色下就传来一阵怪异的声浪。

”呜嗷~~~“,犹如苍狼啸月,但是却雄浑无比,那是无数骑士同声呼喝形成的可怖声浪。

淡淡的月色下,无数黑影密密麻麻地从前方扑过来,犹如翻腾的浪潮。

波涛汹涌。

震天动地。

见此骇人声势,莫日根矍然变色。

扭头回望匆匆集结起来的三千精骑,他不禁一阵绝望。

迎面而来的不是一群绵羊,而是悍勇不下于他们的猛士,而对方地人数粗略估计,至少有一万两千人。

他扭头对亲信百夫长大吼:“快,保护塞里木可墩马上离开,勇士们,绝不后退,冲啊!”

他们习惯于进攻,没有防守的习惯,也没有防守的条件,伯颜大营有数百座营帐,只有最核心处的伯颜王宫,巨大的蒙古大汗幕帐周围,才有一道不高地土坯墙。

伯颜大军也摆出一道箭头陈形,迎面冲了上去。

‘凿穿战术’是成吉思汗根据蒙古铁骑的攻击特点总结出来的有效攻击阵形,同出一脉,自然都懂得这一战术,那就要看谁的刀锋更锋利了。

花当地大军重在必胜的信念和强大的兵力,而莫日根所恃者只有三千铁骑中间那四百名重骑兵。

专事冲击的武装重骑,他们身材高大强壮,马匹也同样是最健壮有力的战力,人马全身都披着皮制盔甲,使用的武器是长矛、钢叉和狼牙棒一类巨大沉重的兵器。

重骑突进,轻骑附于尾翼,向数倍于已的强敌悍不畏死地猛冲过去。

沉重的马蹄声明显有些不同,虽然夜色深沉,花当还是立即觉察到这是伯颜的重骑兵,战阵之上,以重骑兵撕破敌军牢不可摧的钢铁阵营,然后轻骑突进,腹内开花,的确是犀利之极的战法,问题是:他们的作用仅止于冲击。

现在,他们还有足够的骑士配合,扩大重骑兵地冲击创口,掩护不利于原地久战地重装骑兵么?

号角再次响起,花当呈尖刀状排列的大军一分为五,最外翼地两支大军犹如两柄锋利的弯刀,避开伯颜重骑,向已毫不设防的大营扑去,马踹连营,火光四起,狞笑声、哭喊声接踵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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