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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忠良死老臣寒心(1/2)

商容一听不禁忙道:“陛下,此事不可!

元铣乃三世老臣,素秉忠良,真心为国,沥血披肝,无非朝怀恨主之恩,暮思酬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

http:/dudu/0/191/况且职受司天,验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参论。

今以直谏,陛下反赐其死,元铣虽死不辞,以命报君,就归冥下,自分得其死所。

只恐四百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铣无辜受戮。

望陛下原其忠心,怜而赦之。”

纣王则道:“丞相不知,若不斩元铣,诬言终无已时,致令百姓皇皇,无有宁宇矣。”

商容yu待再谏,怎奈纣王不从,令奉御官送商容出宫。

奉御官逼令而行,商容不得已,只得出来。

及到书房,见杜太师俟候命下,不知有杀身之祸。

旨意已下:“杜元铣妖言惑众,拿下枭首,以正国法。”

奉御官宣读驾帖毕,不由分说,将杜元铣摘去衣服,绳缠索绑,拿出午门。

方至九龙桥,只见一位大夫,身穿大红袍,乃梅伯也。

梅伯见杜太师绑缚而来,向前问道:“太师得何罪如此?”

杜元铣摇头叹道:“天子失政,吾等上内庭,言妖气累贯于宫中,灾星立变于天下。

首相转达,有犯天颜。

君赐臣死,不敢违旨。

梅先生,‘功名’二字,化作灰尘;数载丹心,竟成冰冷!”

梅伯听言忙吩咐压着杜元铣之人:“两边的,且住了。”

径直九龙桥边。

适逢首相商容,梅伯忙上前拱手问道:“请问丞相,杜太师有何罪犯君。

特赐其死?”

商容无奈答道:“元铣章实为朝廷,因妖氛绕于禁阙,怪气照于宫闱。

当今听苏美人之言,坐以“妖言惑众,惊慌万民’之罪。

老夫苦谏,天子不从。

如之奈何!”

梅伯听罢,只气得“五灵神暴躁。

三味火烧胸”:“老丞相燮理阴阳,调和鼎鼐,奸者即斩。

佞者即诛,贤者即荐,能者即褒,君正而首相无言。

君不正以直言谏主。

今天子无辜而杀大臣。

似丞相这等钳口不言,委之无奈,是重一己之功名,轻朝内之股肱,怕死贪生,爱血肉之微躯,惧君王之刑典,皆非丞相之所为也!”

梅伯携商容过大殿。

径进内庭。

伯乃外官,及至寿仙宫门首。

便自俯伏。

奉御官启奏:“商容、梅伯候旨。”

纣王闻得不禁微怒:“商容乃三世之老臣,进内可赦;梅伯擅进内廷,不尊国法。”

不过纣王传旨宣进。

商容在前,梅伯随后,进宫俯伏。

纣王问道:“两位爱卿有何奏章?”

梅伯口称:“陛下!

臣梅伯具疏,杜元铣何事干犯国法,致于赐死?”

纣王道:“杜元铣与方士通谋,架捏妖言,摇惑军民,播乱朝政,污蔑朝廷。

身为大臣,不思报国酬恩,而反诈言妖魅,蒙蔽欺君,津法当诛,除奸剿佞不为过耳。”

梅伯听纣王之言,不觉厉声喝道:“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于官,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共谈安民治国之道;去谗远色,共乐太平。

今陛下半载不朝,乐于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章。

臣闻‘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邪。

古语有云:‘臣正君邪,国患难治。

’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

陛下若斩元铣而废先王之大臣,听佞臣之言,有伤国家之梁栋,臣愿主公赦杜元铣毫末之生,使武仰圣君之大德。”

“梅伯,你大胆,放肆!”一旁侍立的费仲,听梅伯说自己是佞臣,不禁心中羞恼的指着梅伯喝道:“竟敢对大王如此无礼!

我看,你和杜元铣一般,同为一党!”

纣王闻言点头沉声道:“梅伯与杜元铣一党,违法进宫,不分内外,当与元铣一例典型,奈前侍朕有劳,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永不序用!”

梅伯厉声大喝:“昏君听妲己之言,失君臣之义,今斩元铣,岂是斩元铣,实斩朝歌万民!

今罢梅伯之职,轻如灰尘。

这何足惜!

但不忍成汤数百年基业丧于昏君之手!

今闻太师北征,朝纲无统,百事混淆。

昏君日听谗佞之臣费仲、尤浑之流,左右蔽惑,与妲己在深宫,日夜荒淫,眼见天下变乱,臣无面见先帝于黄壤也!”

纣王大怒,着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击顶!”

两边才待动手,目光一闪的费仲忙道:“臣有奏章。”

纣王闻言不禁道:“爱卿有何奏孤?”

“臣启大王:人臣立殿,张眉竖目,詈语侮君,大逆不道,反常,非一死可赎者也。

且将梅伯权禁囹圄,臣治一刑,杜狡臣之渎奏,除邪言之乱正,”费仲忙道。

纣王不禁好奇问道:“此刑何样?”

费仲不禁咬牙目中闪烁着阴冷恨意道:“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

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尊法度、无事妄生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骨消,尽成灰烬。

此刑名曰‘炮烙’。

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玩法纪,皆不知戒惧。”

纣王闻得不禁双目微眯的面露喜色道:“爱卿之法,可谓尽善尽美!”

随后纣王即命传旨:“将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将梅柏禁于囹圄。”

又传旨意,照样造炮烙刑具,限作速完成。

丞相商容观纣王将行无道,任信佞臣费仲,竟造炮烙,在寿仙宫前叹道:“今观天下大事去矣!

只是成汤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岂知传至当今天子,一旦无道。

眼见七庙不守,社稷丘墟。

我何忍见!”

又听费仲造炮烙之刑,商容俯伏奏曰:“臣启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国家万事康宁。

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于颠倒,得罪于陛下,恳乞念臣侍君三世,数载揆席,实槐素餐,陛下虽不即赐罢斥,其如臣之庸老何。

望陛下赦臣之残躯,放归田里,得含哺鼓腹于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赐之余年也。”

纣王见商容辞官,不居相位,不禁慰劳道:“卿虽暮年,尚自矍铄,无奈卿苦苦固辞,但卿朝纲劳苦,数载殷勤,朕甚不忍。”

纣王即命随侍官:“传朕旨意,点官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

仍著地方官不时存问。”

商容心中暗叹一声,谢恩黯然出朝。

而一直静静靠在纣王怀中的妲己,略显随意慵懒的看着这一幕,美眸之中却是有着莫名的笑意闪烁。

倒是一旁的费仲,略微晃神般的猛然想到什么般面色一白,额头微微冒起冷汗。

“爱卿怎么了?

可是身体不适?”纣王见费仲表情,不禁意外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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