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了，连海水都不剩。

在海的中央出现一个令人瞠目的空洞，海底的山石峡谷清晰可见。

顷刻间，海水回流，填满了那个空缺。

紧接着随着早出的朝阳，渐渐涨潮，淹没了那被金钟力士敲碎的七根石柱，淹没了那片泥泞的沙地，最终，随着荡漾轻轻拍打着祭台的边沿。

“神，海神，竟然，死了！”人们老远的看着海面的情景，难以置信的道。

“你们，自由了。”华莲起身，对那七个少女说道。

她们是刚刚沙滩上唯一没有逃走的人。

“谢谢你们！”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女子最先回过神来，激动得一头扑进华莲的怀中。

海神死了，这不仅仅是她们七个人得救了。

而是她们整个小城的少女都得救了。

没有海神，没有了祭海，也就没有了禁品。

她们终于可以自由的生活了。

“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新年，一个应该永远被这个海滨小城记住的新年。”水晶缓缓站起，将我留在桌上的酒杯端起，一口饮了其中大半杯的酒。

她第一次喝酒，辛辣的味道入口不禁一阵皱眉。

眼泪滴滴答答的从眼中滚落，也不知是被酒辣得，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姐姐！”水灵轻唤一声。

“我们走吧。

应该回家了。”水晶说着，从那些还木讷的望着海面的同学中间穿过，径自下楼而去。

水灵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站立在五头飞龙上面的我，又看了看祭台上的小雨三人，转身追着姐姐离去了。

当我们回来时，餐厅已经没有人了。

因为连老板都逃走了，所以我们极不情愿的吃了一顿霸王餐。

“小哥，你……”

“我没事！”我轻轻摇头。

我可以清楚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切。

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思想，一种力量，一个灵魂。

他突然占据了我的身体，爆发出他无与伦比的能量。

他强大却又悲伤。

心中除了痛苦便只有愤恨。

我的恨是由他而来，而他的恨又是由何处来的呢？

我想起了那曾经在脑海中出现的画面。

那些看起来超越人类的存在，那些美丽又强大的有翼人。

也许，他的恨便来源于那些。

“也许我是千年老妖。”我突然说道。

说不上为什么，但我知道那个曾经占据我身体的家伙曾经拥有过相当长的生命。

那生命有多长？

一千年？

一万年？

又或者更久远。

“不要！”小雨大叫道。

她的声音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才不愿意做千年老妖婆呢！”

“……”充其量不过就是千年老妖的老婆吧，和老妖婆似乎不同含义。

“我倒是愿意。”华莲红着脸道。

“哇，华莲姐，你好诈啊！”小雨大叫。

“如果能够待在你身边千百年，就算被称为老妖婆又有什么不好。”萧梦来到我身边温柔的说道。

“你们，你们……不行，不能只有你们成为老妖婆。

我也要。”小雨大叫着跑到我面前。

“你不是不喜欢么？”萧梦笑道。

“我是为了迁就你们。”小雨一双大眼睛望着一边，滴溜溜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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