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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二章 术师大忌(1/2)

“即便以最好的云舰,东临至此一个来回也要一个半月时间。

那位殿下却曾有言,一月后不见三弟他至乾天,就要斩须儿他左臂——”

“这位妖王是心狠手辣,只怕是说到做到!”

“可难道真放三弟他去乾天?

一旦那孔瑶无有挟制,只怕我孔家后果难测!”

“这孔瑶,当真是我孔家的灾星!

须儿被擒,必定是此女居中作祟!”

“嗤,那位妖王不是很看重孔瑶么?

既然他要三叔过去,那么未尝不可以此做文章。

若依我意,那位妖王砍大兄一只手,我们也同样可送一只手臂过去。

看他到底放不放人?”

“胡说!

孔须是因谋算乾天山而事败被擒,此事我孔家本就在愁无法脱身。

若是那位妖王,遣使责问我朝,那又该当如何?

别把我孔家看的太高,那位陛下眼中,我等不过是工具棋子而已。

岂会为我等,开罪一个实力可比拟圣地的大国?”

“可恶!

当初那灾星出生的时候,就不该留她性命——”

书房内的几人,纷纷议论着。

不过视线,都带着几分问询的,看向了上首。

这是一个老人,六旬左右,面上满是刀刻般的深纹。

一张脸紧皱着,显得是愁苦无比。

此时那浑浊的目中,也全是忧愁之色。

这是孔家的家主孔厉,众人皆知,今日之事,究竟该如何决断,又是否该放人,还需这位老人来决断。

若是旁人落到那位妖王手中,也还罢了。

可那孔须,毕竟是这一位最疼爱的嫡长子,未来的孔家之主——

沉吟良久,都并未有言。

只静静听着众人议论,直到这书房内的声音,渐渐停止了下来。

这老人才忽然一声轻叹,看向了窗外。

“三弟既然已来了。

何不入内?”

“嗯!”

那书房之外,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而后那门就被推开,一个气质温润如玉的儒服男子,慢步走入了室内。

神情淡漠,淡淡的看了眼屋内众人。

“我方才,听说有人要砍断我一只手臂,送去乾天山,又说我那瑶儿是灾星。

出生的时候就不该留?”

端坐的几人。

闻言都不说话,却都是暗自心惊。

他们是早就知此人的实力,高深莫测。

那孔瑶便是这位亲手调教了出来。

可强到无视此处灵阵的地步,也仍是令人心惊。

“三弟的修为,看来是又有长进了!”

那孔厉却毫不在乎的一笑:“你这些兄弟侄儿。

为须儿之事着急,故此有些口不择言,还请三弟莫要见怪!

倒是瑶儿的事,三弟仍然还要坚持?”

儒服中年不接话,而孔厉的声音仍在继续:“你当初为瑶儿推算命格,说她出生时的异景,非是灾祸,而是破军临世。

生辰时日,无一不是主杀。

用之沙场,必定能名动君王,成就伟业。

你既然这般说,我便也就应了。

故此陛下将她提拔为一镇都统时,未有一言相阻,可最后结果如何?

你我都已经看见了——”

听到此处,儒服中年的面上。

已是微含着几分冷哂,

未有一言相阻?

陛下一意如此,那时的你,还有这孔家,能阻得了么?

“对了!

记得三弟你还曾说瑶儿。

确实带有早夭命格,。

命里带煞。

可能牵连族人。

但若是得有明君赏识,却必可一飞冲天,甚至可使我孔家受益——”

那孔厉说着,目里却透出一股精芒,如刀一般注视着中年:“我想问三弟,陛下他难道不算明君?

可现在的孔瑶,却已是沦落入他人深宫,成了一蛮王嫔妃。

我孔家的祸事,已经在眼前,不知三弟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话音落时,书房内的几人,也同样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朝着门口望去。

儒服中年却只觉是心中寒透,冷意袭人。

目光扫望了一眼,而后是微微自嘲。

这些人的眼中,只有埋怨,已然是将他视之为仇雠,绝无半点亲情。

自己留在此间,又有何益。

懒得与自己这位长兄争辩,当下是一拂袖,转身离去:“我明早就动身,干去乾天山。

你等可放心,我与瑶儿都会立誓。

你等的所为,我二人绝不会旁人泄露半句!”

此人离开,这小书房之内,是再次回复了沉静。

屋内的几人,都是神情一松。

知晓这位,一向言出如山,既然说出这番话,那么多少可安心一二。

可刻之后,才有人再次出声:“其实三兄的术算之道,应是我孔家之中第一人。

旦有所言,无一不准,甚至可能不在那国师重玄真人之下。

若修为足够,说不定可重开我孔家先祖天目神通。

却不知为何偏对孔瑶之事,如何固执?

岂不闻,医不自医,相不自相的道理?”

“正是!

此是我等术师大忌。

当初正因他那番批语,我等才留那孔瑶一命。

可现在如何?

是无一应验!”

孔厉淡淡的‘嗯’一声,却再不多言,面目在飘摇烛火的映衬之下,显得是阴沉不定。

那儒服中年走出书房之后,同样是默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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