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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纸人,诡事(3/7)

!”

“一个念头从她的额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张浅改名字了?”

“上学的时候,张浅就对潘萄说过:什么时候,我把名改了,我喜欢你的名字。”

“潘萄说:我的名字有什么好?

我还觉得你的名字好呢。”

“张浅就笑嘻嘻地说:那咱俩就换换呗。”

“她笑得跟这照片上一模一样。”

“潘萄望着那个服务监督窗,忽然有些伤感,仿佛自己的照片挂在上面。

假如,当年自己考上那家金融中等专科学校,那么命运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又问那个保安:潘萄在吗?”

“保安说:她今天没上班。”

“她觉得她跟张浅无缘,低头就走出了那家银行。

走在路上,潘萄越想越不对头:张浅为什么改成了她的名字?

为什么她会梦见自己在这家银行里上班?

几天之后,潘萄意外地撞见了张浅。

每次潘萄下班回住处,都要路过一条狭长的胡同。

那天她下班时,突然,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人正是张浅。

她好像专门在这里等潘萄,脸色很阴沉。”

“潘萄走近了她,正要打招呼,她却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到银行找过我?”

“潘萄觉得她的口气很不友好,就说:“是的,我路过那里,去看看你。”

“张浅说:“你不要再去找我了。

然后大步从潘萄的眼前走过去了。”

“潘萄回过身,追问了一句:张浅,你是不是改名了?”

“张浅愣了一下,停下来,转过身,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潘萄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浅嘲弄地白了潘萄一眼,转身走了。

她再也没有回头。”

“这天夜里,潘萄又梦见她坐在那家银行里上班了。”

“张浅走了过来,很敌意地跟潘萄挤座位,还大声地吼叫:你坐我这里干什么?”

“潘萄挤不过她,一下摔在地上。”

“领导来了,严肃地说:怎么冒出了两个潘萄?”

“张浅指着潘萄的鼻子,恨恨地说:这家伙是冒充的,快叫保安打死她!”

“潘萄很自卑,很害怕,像做了什么丢人事一样,急匆匆地溜了出来……

不久,潘萄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张浅失踪了!

她的家人,她单位,还有警方,已经找了一周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尽管张浅对潘萄很绝情,可是潘萄还是希望她平安。

这天晚上,伞问又打电话来了。”

“他对潘萄说:今晚你到我这儿来吧。

明天是周末,我们好好聊一聊。

你不用回去,我的房子很大。”

“潘萄犹豫了一下:现在?”

“伞问说:现在。

我开车去接你。”

“潘萄说:不用了,我……打个出租车去吧。”

“他并不勉强,说:那好吧。

只是,你别再找错了──大高坡别墅,十三号楼。”

“潘萄说:那我们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潘萄立即开始梳妆打扮。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试了一遍。

最后,她穿上了一件小巧的立领白衬衫,一条草青色长裙,出了门。

天黑了下来。

这时候出租车很少,潘萄等了半天才开过来一辆白色出租车。

潘萄急忙伸手拦住它,上去了。”

“她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司机伸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她说:师傅,我们去大高坡。

为了避免弄错,潘萄把那个大字说得很重。”

“那个司机没说什么,掉转车头,开走了。

出租车飞快地驶出了市区。

路灯没有了,除了前面的路,四周一片漆黑。

潘萄越来越紧张。

在这荒凉的野外,别说那个在网上相识的一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就是身边这个陌生的司机,潘萄都觉得不可靠了。”

“终于,她说:师傅……咱们往回开吧,我不去了。”

“那个司机看着前方,继续驾驶。

不可能了。”

“潘萄从侧面愣愣地看着这个司机,她发现,这个司机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脸散发着一股纸灰的味道!

她的心一下翻了个个儿。”

“这个司机继续说:我这个人一条道跑到黑,永远不会回头。

你看,前面多好啊,也许,你从此就彻底转化了。”

“说完,他从车窗伸出手,把车顶那个出租标志取下来,放进了车里。”

“潘萄敏感地低头看了看:这哪是什么出租车,根本没有计价器!

她黑灯瞎火地坐进了一辆陌生人的车,正朝着一个同样陌生的地方飞奔……”

“她懵了:你是谁?

你要干什么?”

“他的态度依然那样冷漠:我不想说。”

“我不想说!”

“潘萄一下就傻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

他为什么要扮成一个出租车司机?

他的态度为什么这样诡怪?”

“潘萄的心提得更高了,但是她却假装把心放了下来:噢,是你呀,你可把我吓坏啦!”

“她想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一些,找到网上的那种感觉。

这样,也许他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他的口气里带着嘲讽的味道:现在,你就不怕了?”

“说着他嘿嘿地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表情又渐渐僵死,继续木木地盯着前方,呈现出纸的表情。”

“潘萄小声问:我们是去大高坡吗?”

“他说:我们去小高坡。

潘萄说:你不是说小高坡是一片坟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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