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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登堂入室(2/3)

容辉心中震撼,方知自己没拜错山头。

心中好奇,还想多看,潇璇已先解释:“五门都是穿堂,东厅接待宾客,西厅是‘回事处’。

你以后有事,就可以去‘太素门’说。”

容辉心领神会:“想必上山的香客能进哪一重门,也得看身份来意。”瞥眼看见两侧流苏锦帘,面料精制,彩绣辉煌,果然是观中门面。

潇璇步履轻快,走出穿堂,直往“太素门”去。

容辉腰疼腿酸,下台阶时踉跄了两步,追上去问:“这是去哪?”

“直接去‘水云堂’!”潇璇也累得不想说话:“太阳就快落山了,在客房里等回话,可吃不到热菜热汤!”步履不停,直往“太素门”去。

两门相隔百丈,道旁十步一灯,百步一柱。

放的是松油石蜡,罩的是黄幔轻纱。

精雕细琢,美轮美奂。

容辉神为之夺,不住咂嘴:“光是蜡烛,一晚上得烧掉多少银子!”

“这些常用的香烛油纸,每年都有专供。”潇璇又环指四周树木,轻声告诫:“这些树木荆棘都按奇门数术布置,你可仔细了。”狡黠一笑,又悄悄告诉他破法。

容辉见是后路,忙打起精神,用心凝听。

反复默念,牢牢记住。

一问一答,来到“太素门”中。

两个守门弟子一样躬身行礼:“参见师叔!”退后两步,就要进去倒茶。

潇璇步履未停,轻轻摆手,侧头询问:“这几天有什么事?”

“一如既往!”那弟子拱手回答:“掌门传下话来,让师叔回了就去见他!”

“知道了!”潇璇微微颔首,随口应承。

三字出口,人已转过屏风。

容辉见她有话吩咐,故意落后两步,抬头去看屏风,竟是一副“天地图”。

图中天空浩渺,大地无垠。

河山壮丽,风光迤逦。

非但是一流的画工,意境更加悠远大气。

他虽不懂书画,也想赞一声大手笔。

又见潇璇走开,才快步跟上,直往“太始门”去。

“太始门”中供着一副“星图”,星点光华绚丽,璀璨夺目,竟全是水晶。

容辉看得眉开眼笑,再也走不动路。

只想爬上供桌,摘几颗下来。

潇璇心中暗叹,额头见汗,沉下脸去掐容辉手背,硬是拽他出门,绕过楼宇,来到一座殿堂。

匾额上赫然刻着“引贤荐明”四个金字,门柱上还挂着一副对联,“黄金案前思贤渴,极目天下望明哲”。

天色渐暗,容辉跟进厅堂,只见上位立着一面屏风,画的是“高山流水,雁翔长空”。

屏风前并列着一对红木方椅,椅间夹着一方茶几,几上供着鲜果和香炉。

下手对列着八张交椅,椅间夹几,周周正正,仍是标准建制。

客座后挂着两面青罗素幔,水天一色,恍如云烟,正好隔出两间偏厅。

容辉不敢留步,跟着拐入东厅,只见书架整肃,卷册俨然,正是观中要地。

南窗案前坐着一个俊生,他身穿蓝绸直裰,头戴金翎羽冠,正是堂中“首座”,余潇清。

余辉倒映,光彩迷蒙,更衬得他神采飞扬。

余潇清本在浏览表册,抬头见潇璇领人进来,忙起身相请:“是师妹,快请坐!”又高声吩咐:“来呀,看茶!”这才问:“师妹光临草舍,有何贵干?”

潇璇莞尔微笑:“余师兄说笑了!

这里若还自称草舍,山里的房舍岂不都成了茅屋……我来领这小子入门。”瞥眼见容辉双腿发软,就示意他坐下,又取出两封信函递过。

余潇清拆开信封,稍着一眼,又端瞧容辉,拿他打趣:“哦?

这位师侄真是好福气。

能由师妹亲自引荐,定是少年豪杰,前途无量。”

“这不是个好话题!”潇璇心头微凛,改口询问:“登记多少人了?”

余潇清摇头轻叹:“至少比往年多十倍,虽是各家的子弟,大半人却连拳脚也没练过!”

“太虚观”的俗家弟子成家立业后,也将自家子侄送入门中培养,指望能光宗耀祖。

如此送往迎来,相互婚嫁。

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大势力。

众弟子在江湖中争名逐利,不免形单影只。

所以各地又有了分堂、分舵,统帅各家,群策群力。

余潇清瞥眼见容辉精神涣散,气息粗重,也没练过拳脚,不有后悔,忙岔开话题:“考核二十号开始,我先安排住处,让小友歇息。

看他疲了,我也不多废话。

山上的规矩,就由师妹给他说吧!”说话间为容辉登记造册,然后从身后木箱中取出一块木牌,在牌上写了“李容辉”三字,又在字迹上沾了一团朱泥,最后压上一枚章印,正是“水云”两个篆字。

通情达理,款款大方。

容辉双手接过,潇璇点头道谢,又带他下去。

“水云堂”专管居所,单间套院都有。

二人顺原路走出“太始门”时,夕阳已落,弦月未升,天色暗淡,星光迷蒙。

潇璇了结心事,稍觉舒畅。

夜中漫步,更添风姿。

容辉却累得腰酸背疼,骨苏腿软,恨不得立刻躺到地上,闭眼就睡。

可眼下作客他乡,只好踉跄跟随。

一路蹒跚,终于到了食堂。

食堂申时开饭,已是人去楼空,只有沸水“咕咕”,药香阵阵,更衬得厅堂幽静。

潇璇在“潇雅轩”开小灶,极少来食堂搭伙。

眼下推门进厅,只见烛光微微,灯影幢幢,桌案整肃,条凳并列,一个老妈妈正坐在火炉前煎药。

容辉耷拉下脑袋,摊开手摇头苦笑:“我不饿!”

“走了一天路,怎么会不饿?”潇璇心中有气,瞥眼嗔怪:“总还有点吃的!”

容辉心头一暖,忽听那老妈妈说:“还有两张白面大馍。”抬手一指,正是桌上一只食篓。

潇璇点头道谢,走上前揭开棉被,果然还有两张大白馍。

潇璇正要去拿,想起还没净手。

抬起手来,又缩回袖中。

却见容辉已先抓住白馍,又递给自己一张。

她和容辉一路走来,见过他上蹿下跳,左摸右触。

眼下又递馍过来,接又不是,不接也不好,不禁皱起眉头。

容辉讪讪地笑,抬起手顺势咬下一口,又岔开话茬:“这馍发的真好!”含含糊糊,似傻似乖。

潇璇心中微酸,只后悔没接,解释更显矫情,只好顺口应承:“我不饿!”三字出口,连自己也觉得虚伪,心中更加不快。

容辉想到这几日漂泊在外,二人倾心相待。

而潇璇一回老巢,就有诸多顾忌。

他不敢再往下想,仍然狼吞虎咽,点头附和:“我可饿坏了,就不客气了!”两个人都极聪敏,却为一桩小事互动心机。

容辉旨在奉承好她,自己好过日子。

潇璇却颇为厌倦,心叹一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容辉知她心思,笑呵呵随后跟上,一手一张大白馍,“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

待走上小路花径,潇璇忽然驻足,回头低斥:“够了!”

容辉笑嘻嘻停下脚步,双手各拿着半张面馍,笑着恳求:“可我还没吃饱!”

“你太聪明了!”潇璇目光如刀,盯着容辉冷笑:“我真后悔带你上山。”她玄功有成,目光已能慑人心神。

容辉只觉寒风袭面,背脊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住退了一步。

心中冰凉,不敢正视潇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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