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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风流旧账(2/2)

盅盖轻刮浮悠。

荒山野岭中,车夫载着主母穿行,微觉尴尬,索性找容辉搭讪。

无非是:“今年多大?”“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上得山,上山多久了。”“平时干些什么,练武苦不苦。”“以前去过哪里。”……

容辉在山上呆久了,觉得天气骤热。

出山里许,已是轻汗勃发。

他随口应承:“家里是山下农户,去年上的山,跟着万管事看药房,只练了一套入门拳脚。”句句属实,查不到的一概没说,心里却提着十二分警惕:“这些话听似平平,却足以探明一个人的身世、阅历和功夫深浅。

看来这主仆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妇人听容辉上山不到一年,瞥眼打量,见他满头大汗,显然根基尚浅。

微微颔首,似也信了几分。

三人一路向西,车夫找容辉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待到七驿镇上,已是中午时分。

三人恰好在秋月酒楼打尖,张大力应声出来喂牲口,两个人正好碰上。

容辉重回故地,再见老友,喜不自胜。

那妇人微微一怔,看了容辉一眼,独自去了楼上雅间。

容辉向车夫解释:“这是山上的门面,我从前就在这里跑堂。”和他在楼下拼桌。

严良和赵明围上来问候,自有一番说笑。

容辉又去给萧老问安,只道是:“那位女施主捐了不少香油钱,我奉命送她回家!”众人见他上山学武大半年,还落得给給人跑腿,均是一阵唏嘘。

萧老又让厨房给容辉加了两个小菜,一壶白酒。

容辉向车夫劝酒:“一路颠簸,您不来点儿,松松经骨解解乏?”说着给他斟上一盏。

“使不得!”车夫满心激动,忍俊不禁:“我坐在上风口,要是熏着夫人,可担待不起。”还是拿起酒杯,“吱—”,一声虎抿,啜了慢慢一杯。

容辉一瞧这番架势,就知道他不是吃素的主,又给他倒了一杯,微笑劝说:“眼下起的是东南风,驿道笔直,我们一直往西走,正好顺风,哪里熏得着?”

车夫乐得眉开眼笑,一面端起杯子,又劝容辉:“你一路走来不容易,别光说我,你也来。”又饮一杯,才动筷吃菜。

容辉心里苦笑:“你坐在车上,哪里知道这一百里山路难走。

想当初哥徒步上山,累得双腿抽筋,躺了几天才好。

若非哥潜运她的‘玉女功’,气生丹田,‘手太阴肺经’上散出阵阵清凉,既解疲劳,又通内息。

纵然能到这里,这一坐下,就再也走不懂路了。”虽然不累,着实渴了。

一面腹诽,一面以茶代酒,连灌两盅,又给车夫倒酒。

车夫见他面有难色,以为会意,笑着担保:“放心,接下来是驿道,你也随我坐在车上吧!”却罚不责众,两个人都坐前面,夫人纵然不乐意,也得忍着!

妇人细嚼慢咽,未时才下来。

容辉正和赵明说话,车夫趴在桌上打盹,见夫人下来,赶紧去牵骡架车。

那妇人目不斜视,径直踏着脚蹬,坐进车里。

容辉稍事检点,也随车夫并排坐下,瞥眼见那妇人鼻头微皱,脸上升起一抹烟霞,显然闻到了酒气,眉宇间竟溢出一抹春意。

“原来还是个不安分的!”容辉心中冷笑:“异地分居,暗度陈仓,难保她不会勾搭上别人。

那对儿女相差一岁多,也不见得全是她和掌门生的。

潇娟和潇月见到她还点个头,潇璇对她毫无颜色,怕是早知道她的底细,留下她一对儿女,就能两厢挟制。

她让我跟来,目的呼之欲出。”

骡车起行,直往西去。

待行上了驿道,车夫抬手一鞭,响彻四野。

骡马放踢奔出。

官道七十里一驿,黄昏未到,已行至“六驿”。

这里驻着一个百户所,已算官家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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