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膝盖,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呵呵呵,一场公平的交易?
你一介凡人,居然想要和一个天妖进行交易!
我是该说你无知者无畏,还是该说你不知死活呢?”
灰煞再次抖动了一下身子,荆棘发现它每次抖动身子的时候,都会蹭一蹭周围的锁链。
它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荆棘还是猜测,那些透明质地的锁链让灰煞很难受,是痒?
还是痛?
“和你交易的是天书,而不是我这个弱小的人类,我只是一个承载天书的容器而已。
很难受吧,灰煞大人,您承受这种痛苦已经1700年了,难道不想要解脱么?”
荆棘的语调有些轻飘飘的,让人听起来很舒服,下意识的就会放下一些敌意。
灰煞原本很想一口咬死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可它最后的理智还是让它停了下来。
荆棘说的没错,它已经被困在这里1700年了,荆棘是它这1700年来遇到的第一次机会。
只有天书才能对抗天书,荆棘手里的天书妖字卷,才能让他摆脱天书明字卷的囚禁。
“你想要什么样的交易?”
“公平的交易,你帮我修行,我带你离开。”
……
荆棘猛地从登天路上醒来!
殷长奇就在他身前不远的位置,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思维其气泡,突然破裂了一样。
“荆兄,你在发呆?
该不会是登山路的时候用尽了气力?
这里不行了?
这才天路的开头,后面还长着呢,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很正常,这里是登天之路,心性不定的人在天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心魔。
害,你早说啊,你要是真的不行,等我到山顶的时候,把见识到的景色说给你听。”
荆棘哑然失笑,这个殷长奇真是一刻都不得闲,他暗讽自己心性不行荆棘当然听出来了。
就在他想确认刚才的一切是否真实的时候,灰煞的声音主动出现。
【你在600阶左右停下就可以,向上走吧。】
荆棘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继续日月宗的登天之路,这一路,还是像之前那样的畅通无阻。
唯一的区别,就是殷长奇这个话痨,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他,好像也没有受到所谓的天路心魔困扰。
“荆兄,你在家乡有没有说成亲事?
你虽然比我差点,但也是相貌不凡,难道就没有女子喜欢你?
真没有?
那你可真是个弟弟,没关系,等入了宗,我把悲问峰的师妹介绍给你。”
“荆兄,你知不知道日月宗里哪峰最强?
当属天乾峰,不过这一峰全是道修,少了点烟火气。”
“什么?
荆兄,你拜入的居然是地坤峰?
你不是要修道吗?
为什么又转去修武?”
“粗鄙武夫,吾不屑与之同行,什么,你说我也修武?
哦,那没事了,荆兄,我们继续走吧。”
“荆兄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武夫当国,何来粗鄙?
保卫边疆,斩妖除魔,不靠武夫难道靠那些酸腐书生?”
“荆兄,武者不仅在近距离的战斗中异常强大,在负距离的战斗中,更是凶悍,要不我怎么会修武?”
“荆兄,你怎么不说话?”
“荆兄……”
殷长奇虽然话痨,但这一路的确给荆棘科普了不少的知识。
随着和殷长奇的不断接触,荆棘越发地觉得,这个书生真不是一般人。
满腹经纶,口舌生花不说,对于日月宗整体都有些独特的见解。
至于他所说的修武是为了负距离的战斗,荆棘全当是一句玩笑话,什么战斗需要负距离?
瞎扯!
此时荆棘两人已经走到了大概600阶的位置,荆棘停了下来。
“殷兄,我已经走不下去了,你继续吧。”
殷长奇眉头一皱,两人一路走来,荆棘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坚持不下去的样子。
而且这一段登天路,资质修为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检验的完全就是一个人的心性,心性才是一个修士能走多远的关键。
荆棘这么做,是要保留实力,隐藏自己?
“原来荆兄也坚持不住了,那还真是巧,我恰好比你多上去一阶,嗯,你603阶,我604阶,还行。”
殷长奇说着,又朝着荆棘上面跨了一阶,稳稳压了荆棘一头。
没错,就是要比荆棘强那么一丢丢,这可以给殷长奇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
看破不说破,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
“行吧,殷兄你赢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接下来,不就是和登山路的时候一样,只要坐下休息,眨眨眼睛,就可以脱离登天路了。
不过荆兄,我入的是悲问峰,而你是地坤峰,入宗之后,我们怕是不那么好联系了。
不过没关系,等为兄我过了宗门小测,和同峰师兄弟们混脸熟之后,再来找你。”
看殷长奇那长吁短叹的样子,荆棘就想给他一拳。
“是啊,入宗之后,就要阴阳两隔了。”
殷长奇脸色一苦。
“荆兄,都要分别了,难道你就不能说点阳间话吗?
古人云,临别之际,最是伤人,想我们三个月都见不到,你就不能跟我告个别?”
荆棘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发了几秒呆,他终于入了日月宗,这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虽然还有墨影守墓的任务,虽然还有和灰煞的交易,但至少,他有一个稳定的落脚地了。
能够安稳地拜山,殷长奇确实帮助了他很多,荆棘自然明白,他扭过头,突然对殷长奇正色起来:
“殷兄说的是,这一路虽然和殷兄有诸多口角,但确实帮了在下许多,临别之际,就赠殷兄一句诗吧,也祝愿殷兄在悲问峰顺风顺水。”
你还会作诗?
粗鄙武夫别开玩笑了,你知不知诗人是儒修几品?
真当我殷长奇没见识?
殷长奇心里哈哈大笑,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哦,荆兄有什么诗,尽管说,我细品。”
荆棘站直了腰杆,迎着夕阳,突然有种意境高远的感觉,他缓缓开口道: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殷兄,保重。”
装完逼就跑,不给对方反转的机会,是荆棘的惯用手段,此时他也是这么做的。
在抄完诗之后,他立刻坐了下来眨眨眼,离开日月宗的登天之路。
留在原地的殷长奇久久不能言语,因为他实在是被荆棘的这句诗给震撼了。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诗……
明明已经用尽全力在抗拒这股意志了,可膝盖……为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可恶,这就是荆棘的真正实力么?
比不过啊!
这盘,翻不了了!”
一脸悲戚的殷长奇,只能无奈地跪坐在地上,从登天路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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