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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定约、逛街(1/2)

因知道焦顺这两日当班,平儿去焦家原也只是一时赌气,下意识的做出的选择。

偏巧焦顺今儿回来的比昨儿还早些,眼见着她送上门来,又怎肯轻易放过?

当下支开香菱,就准备与平儿再续前缘。

眼见焦顺一脸急色的模样,平儿下意识转头便走,却被焦顺手疾眼快一把扯住。

“你、你快放开。”

平儿被扯的踉跄半步,就要跌进焦顺怀里,忙用手撑住他的胸膛,羞窘道:“我自小瞧着你长大,只当你是亲弟弟一般……”

她即便算不得三贞九烈,也是洁身自好的良家女子,全因王熙凤经年累月防贼也似的,贾琏又接二连三的露出丑态,这才在焦顺的撩拨下失了矜持。

现如今唯一的障碍,却反倒是彼此自小的交情——说白了,就是‘太熟,不好下手’。

然而焦顺内里却早换了个人,何况他那无耻秉性,也绝没有这方面的避讳。

当下涎着脸笑道:“我也是整日里都想着亲姐姐呢!”

言语间,就努着嘴往那樱唇上倾盖。

这种事情素来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先前既被他得了手,再加上受那隆儿言语所激,平儿先是半推半就,待到情浓意动时,竟就热烈迎送起来。

良久唇分,更是牵出一缕银丝,平儿羞红了脸垂下头来,不想焦顺这得寸进尺的,竟也把脑袋往她怀里埋。

平儿忙掩了不知何时松脱的襟领,颤声道:“我、我若再不回去,她就该起疑了。”

其实王熙凤为免被她撞见,丢了做主子的体面,故此特意交代她不要急着回去。

此时拿这话推托,却是怕焦顺不管不顾,竟就青天白日的闹将起来。

焦顺不知就里,也只得暂时收了侵袭,却又担心平儿这一去,再像先前那样刻意躲着自己,

于是拉着她软磨硬泡,非要约她十五当晚月下私会。

王熙凤让送来的请帖,正是老太太元宵节要大排宴宴,届时王熙凤忙里忙外的无暇分身,平儿寻个由头独自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

听了焦顺的怂恿,平儿半是心动半是羞怕,一时拿不定主意。

焦顺忙又趁热打铁:“姐姐若怕我胡来,咱们就选在外面见面,这天寒地冻的我还能怎得?

不过是和姐姐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罢了!”

不待平儿答话,他又一口咬定道:“就这么定了,若姐姐不来,我就在外面等上一夜,就冻成个望姐石也绝不后悔!”

“呸~”

平儿羞的搡了他一把,啐道:“什么望姐石,你近来越发油嘴滑舌了!”

焦顺笑问:“姐姐是听出来的,还是品出来的?”

这话又惹得平儿面皮红涨,匆匆梳理了衣妆,逃也似的去了。

…………

当夜又是玉钏连庄。

也亏是香菱,素来不在意这些。

但也正因香菱不争不抢,玉钏洋洋自得之余,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这日已是正月十四。

约好了要带二人出去游逛,临行前又添了个柳五儿。

焦顺想着若只有自己和栓柱在,男少女多又都是姿容出众的,万一撞上不开眼的地痞流氓,岂不是平白坏了心情?

故此就收了白龙鱼服锦衣夜行的念头,特意找了倪二等人护持左右。

要说元宵节的景致,实以午门外的千步廊为盛。

不过因要准备元宵节奉圣的烟火,千步廊惯例要到十五才会对外开放。

虽说焦顺凭着工部官员的身份,照样可以出入无碍,可这时里边儿除了忙碌赶工的匠人,暂时也没什么好瞧的。

故此一行人便就近去了东四牌楼,这边儿临近朝阳门,最受往来客商喜爱,南来北往的杂耍卖艺之人,首选也多在此处——当然,等熟悉京城行市之后,大多就都转去天桥摆摊撂地了。

驱车赶到东四牌楼左近,就见两侧车轿都连上营了,一时也找不见空处。

于是焦顺便领着香菱几个下了车,让车夫独自寻找车位——那车上专有个近丈高的竿子,等停好马车后,挑起一盏印有独特‘焦’字的气死风灯,大老远就能看个真切,所以倒不用担心失散。

倪二、栓柱各引了宫灯在前,焦顺带着三个美婢在后,又有六七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环绕左右,比之那纨绔恶少也只差了言谈举止。

过了牌楼,首先映入眼帘的除了摩肩擦踵的游人,就是一溜儿排开二十几个字谜摊子,奖品多是灯笼、风车等物。

焦顺腆着脸逛了一圈,字都没能认全,就更别说是猜出谜底了。

好在香菱还算长脸,期间颇有斩获。

焦顺凑趣买了十几盏河灯,又沿街买了些零嘴,拎着吃着笑闹着,这才引着众人寻至杂耍卖艺的所在。

什么舞叉爬竿耍大刀的,拉弓喷火抖空竹的,焦顺都是走马观花,仗着倪二等人开路,自是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瞧见个一对儿卖艺的父女——主要是瞧见那姑娘——焦顺这才驻足细瞧,没几眼就撒了百十大子儿出去。

恰在这时,斜对面又挤进几个人来,为首的锦衣青年焦顺并不认得,但他旁边那‘小鸟依人’的公子哥儿,焦顺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却不是贾宝玉还能是哪个?

瞧他那‘雌伏’之态,旁边那锦衣公子多半就是北静王了——打从去年春天出殡时撞上,宝玉就时常被北静王请去做客。

如今瞧着,这倒有半个主人的架势!

焦顺不由得暗道一声晦气,有心要避开对方,偏那卖艺的老汉见赏下这许多铜板,忙提着铜锣过来千恩万谢。

这一来自是避无可避。

眼见贾宝玉抬眼望来,焦顺也忙隔空拱手示意。

贾宝玉略一犹豫,对北静王耳语了几句,便领着两个小厮快步走了过来,笑着拱手道:“焦大哥倒是好兴致呢。”

“比不得宝兄弟有贵人为伴。”

焦顺哈哈一笑,下巴往对面挑了挑,询问:“那应该就是北静王爷吧?

可要我前去拜见一二?”

“不了、不了!”

宝玉忙摆手道:“王爷本就是白龙鱼服,焦大哥若上前拜见,倒搅了王爷的兴致。”

“那就有劳宝兄弟替我问候一声了。”

其实焦顺压根也没想和这北静王照面,毕竟对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显是没将自己这七品小吏放在心上,他又何苦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随口敷衍了事,又同宝玉说了些闲话。

本拟就此别过,谁知贾宝玉死性不改,又盯着五儿好奇道:“这穿绯衣的是谁?

好标志的一姑娘,我竟从未见过!”

呸~

这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货!

焦顺心下暗骂一声,却忘了自己方才驻足于此,又是为的什么。

搞完双标,他笑着介绍道:“这是在我母亲跟前伺候的柳五儿,因母亲开恩了准了她的假,所以也跟着出来逛逛。”

“五儿、五儿……”

宝玉蹙眉念了几声,摇头道:“实在是白白糟践了这品貌,焦大哥何不另取一个名字?”

说是让焦顺取名,实则他一脸的跃跃欲试。

焦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早听说他爱给别人改名字,不想竟改到自己家里来了。

他提醒道:“这是家母身边的人,却怕不好胡乱改名。”

宝玉这才知道唐突了,满脸遗憾的连声抱歉。

等宝玉回到北静王跟前儿,指着这边说些什么时,焦顺再次遥遥施了一礼,然后便带着人主动退出了圈外。

虽经这一场插曲,众人仍是兴致不减。

香菱和五儿在路边买了糖画、面人等物,焦顺也挑了一套极清脆的风铃,打算找机会送给便宜儿子。

只是这期间,玉钏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趁着香菱和五儿被舞狮和大头娃娃吸引了注意力,焦顺把她拉到身边问:“这又是怎么了,来之前不是数你最积极么?”

“爷。”

玉钏期期艾艾的反问:“您说宝二爷和那北静王爷是不是……”

说着,拿两根白生生的指头对戳。

焦顺也觉着这二人多半是‘志同道合、股肉相连’,却断不肯落人口实,只板着脸道:“浑说什么!

王爷的私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这话若让外人听去,你还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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