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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7章 绝不后宫干政(1/2)

靠,这是要打死我呀!

秦林大声骂起来:“张鲸你个乌龟王八蛋,没卵蛋的死变态,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丫就是个活人妖!”

张鲸得意万分,不理会秦林的痛骂,朝大汉将军们一瞪眼睛:“还不动手,等什么?

!”

陈铭豪神色大变,监刑太监叫着实打,是把受刑者打伤、打残废,叫用心打,那就是打死了,这张鲸和秦林有仇,借监刑公报私仇啊,也不知是他自己要来,还是陛下故意派他来的……

“老大,怎么办?”几位拿着木杖的大汉将军,都把陈铭豪瞧着,神情非常为难,欲要轻轻放过秦林,张鲸必不肯放过他们,真的打死秦林,既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想想太后、定国公等几处,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张小阳步履匆匆的赶来,颇有歉意的朝秦林点点头,不声不响的把双脚往外一分。

到底张诚还有几分良心!

秦林笑起来,向张小阳示意没关系。

其实张诚在陛下面前请求严惩他,也是自保的手段,如果他为了彻底撇脱自己,完全可以借廷杖的机会落井下石,把秦林置于死地。

秦林做这件事,先前并没有和张诚商量,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张诚出于自保在万历面前撇清关系,秦林不会介意。

张鲸怒了,一个后辈也敢来和自己相抗,他冲着张小阳重重的冷哼一声,又把脚尖往内收紧:“大汉将军何在?

快快给咱家用心打!”

“厂公,您看?”陈铭豪陪着笑脸儿,指了指张小阳:“您的话,咱们当然惟命是从,可小张公公,咱们也得罪不起啊!”

无论东厂督公,还是御马监提点。

这些大汉将军是谁都得罪不起,随便哪个伸根手指头,就把他们摁死了。

张鲸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再逼陈铭豪也没什么用,可张小阳就站在对面不出声不出气的,就把脚尖朝着外面,难道身为东厂督公、又是长辈,自己还和这小辈废话?

正没奈何。

就见远处蹄声隆隆,身穿飞鱼服的一行人从承天门方向迅速赶来,张鲸阴沉的脸上忽然就笑逐颜开。

来的是锦衣都督刘守有和南镇抚司掌印官张尊尧。

得知秦林要挨廷杖的消息,张尊尧脸都快要笑烂了,老远就叫道:“伯父,侄儿替您效劳!”

罢他骗腿下马。

一溜小跑着过来,瞅了瞅趴在毡毯上的秦林只觉格外开心:哈哈,秦某人你在南京何等威风,又在京师叱诧风云,本以为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刘守有则伸出两只手,假惺惺的道:“哎呀秦太保,你怎么闹成这样?

本官听说老弟抬棺死谏,就晓得要出岔子。

急着来劝止,终究晚了一步,甚为可叹啊。”

“是啊可叹得很呢,”秦林撇撇嘴,“刘守有,你这家伙不会安好心的,纯粹是耗子哭猫假慈悲。”

猫哭耗子假慈悲,那刘守有就是猫,秦林成耗子了。



索快速进入本站他当然不干。

所以掉过来说。

“秦太保啊秦太保,都死到临头了。

你犹在和老夫做口舌之争,何必呢?”刘守有笑嘻嘻的退到旁边,看见那副秦林自带的柏木棺材,又吩咐身边张昭庞清等几个心腹:“这口棺材哪里配得上秦太保的身份?

你们去买口上好金丝楠木的,待会儿秦太保归西,咱送给他。”

呸,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秦林啐了口唾沫。

陆远志、牛大力气愤愤的把刘守有瞪着,却又无可奈何,眼见秦林大事不妙,都在手心攥着一把冷汗。

张鲸则笑眯眯的吩咐张尊尧:“好,既然你来了,就由你带的人行刑吧,只要是锦衣官校,谁做廷杖无所谓的。”

“遵命!”张尊尧笑得眉飞色舞,走到一名大汉将军跟前,双手向前一摊:“给我。”

那大汉将军看看陈铭豪、张小阳,又看看阴着脸站在旁边的张鲸、刘守有,只听得刘守有冷哼一声,顿时手哆嗦起来,不由自主的把廷杖棍子递给了张尊尧。

刘守有是所有锦衣官校的上司,大汉将军也归他管,所以不敢不从啊!

张尊尧将廷杖拿在手中,满脸冷笑。

这廷杖棍子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

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

张尊尧掂量掂量廷杖棍子,像猫戏老鼠似的盯着趴在毡毯上的秦林,冷笑道:“秦太保,下官亲手服侍你,可满意么?”

秦林回过头来笑笑,“张尊尧,在南京我就说你是个蠢货,结果蠢到京师来了,哼哼,你真以为打得了我?”

“死鸭子嘴硬!”张尊尧脸色一寒,不再和秦林废话,举起廷杖就要重重打下去。

瞧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棍子下去,怕不打得秦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且慢!

秦林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手中捏着样东西递出去:“蠢货,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拳头还没舒开,却听得远处也有人叫道:“杖下留人!”

秦林定睛看时,原来是郑桢身边极得宠的太监小顺子,他就把眉头皱了皱,重新握紧了拳头——那是李太后赐给的玉佩,准备如果情况有变,就求见太后的。

你可以打我廷杖,可行刑前得让我先见见太后,原本就许我随时慈宁宫面圣的!

李太后虽然失了冯保和张居正两大助力,但她毕竟是万历的亲生母亲,她要硬保秦林,万历还能怎么的?

何况还有万历的外公武清伯李伟,舅舅李高,这两位跟着秦林赚钱,赚得连他们自己都很不好意思了。

万历再刚愎自用,再杀伐果断。

有种把亲妈、外公和舅舅给一块扔了?

只不过,秦林这个杀手锏,不到最后时刻是不能拿出来的,因为面见李太后,这廷杖就打不成了,骗廷杖花的功夫就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

现在郑桢既然派人来,事情便有变化,且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

秦林都可以再等等看看,那玉佩就暂时不拿出来了。

那小顺子一路气喘吁吁的跑来,陆远志、牛大力就面露喜色,早知道秦长官和郑娘娘有点交情,这一定是来相救的。

刘守有和张鲸却不怎么看,前段时间。

郑娘娘和秦林的关系好像冷淡下来,据安插的小耳朵说,郑娘娘提到秦林往往大动肝火,搞不好这小顺子就是她派来,要秦林的命!

“到底是要救我,还是要害我?”秦林干脆翻过身来,躺在了毡毯上头,暗自思忖道: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应该……

郑桢当然够聪明。

否则她怎么能把万历迷得神魂颠倒,专宠六宫粉黛,势压正宫王皇后?

“顺公公,脸色不错啊!”张鲸笑着打招呼,虽是长辈的口气,却没端什么架子。

要知道,他可是司礼监仅次于掌印张宏的秉笔太监,东厂的提督厂公!

刘守有、张尊尧的身段,更是一个比一个放得低。

冲着小顺子直笑——郑娘娘在万历面前说句话。

比司礼监二张都还有用些,她身边的小顺子也就水涨船高。

郑娘娘专宠六宫。

或许外朝文臣还可以冲她甩甩脸子,大不了甩手不干,还挣个士林清誉,可张鲸是内廷太监,刘守有是锦衣武臣,哪敢在郑娘娘跟前拿大?

说句不好听的,郑桢就是发狠把张鲸活活打死了,万历也不见得会说她句重话!

顺子也挺知情识趣的,笑着和张鲸、刘守有等人打招呼:“张督公,刘都督,小顺子给您二位请安!”

张鲸越发笃定,压低了声音问道:“顺公公,您到这里来,郑娘娘那边的意思是?”

顺子笑笑,突然提高了声音,尖声尖气的道:“郑娘娘方才说,她家里早年曾蒙秦将军恩惠,这做人不懂得报恩,岂不和禽兽没什么区别?

但廷杖是朝廷法度,祖宗旧制,后宫不得干政,陛下既然有旨,娘娘也不能拦着……”

听到这里,张鲸、刘守有面面相觑,两人的心同时往下沉。

张尊尧反应稍微慢一拍,心头也七上八下的,兀自在肚里思忖:郑娘娘的意思,到底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所以娘娘特赐下宫中灵药一瓶,待会儿为秦太保疗伤,”

小顺子顿了顿,果真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托在掌心,又冲着张鲸笑道:“张督公,廷杖是陛下圣旨、朝廷法度,我家娘娘可没敢后宫干政哦,你们只管打你们的,小的留在这里,等你们打完了,就替秦太保裹伤,才好回去向娘娘复旨嘛。”

张鲸和刘守有两个是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同时觉得嘴里直发苦,憋着一肚子的火,偏偏还不敢发作起来。

人家都说啦,并不曾后宫干政,你们随便打,我报私恩,送瓶药而已,人之常情嘛,莫说陛下那里,就是百官公议也不能说我有错。

可是,郑桢都说到这份上,派人把灵药都带来了,谁又他妈生了熊心豹子胆,敢把秦林打伤一根寒毛?



“郑桢,你果然够聪明!”秦林舒舒服服的躺在毡毯上,手枕着后脑勺晒太阳,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笑容坏坏的。

顺着秦林的目光,在那紫禁城重重宫室的重檐斗拱之下,一道身影凭栏而立,郑桢戴凤钗着水粉色宫装,微笑着抚摸已经隆起的腹部,眺望远处的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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